夜色愈发暗沉,冷月已经完全升于缥缈的云雾之上,不时被薄云遮去清透的光芒,待月光洒在云亦身上时,已如隔了层磨砂玻璃,只显模糊了。
每天放学必经的公园里人声几不可闻,往日的热闹被指靠十一点的时针驱赶回家。路边森然的树丛中传出稀稀疏疏的虫鸣,被微风打散在凉幽幽的空气中,让人分不清声音的远近疏离。
云亦四下望了望寂寥无人的公园,失了平常享受清净的心境,心下莫名不安,有些后悔晚自习后还留在教室把最后一张卷子写完才打道回府。
月色忽明忽暗,就在云亦抬头望了一眼上空中随风加速掠过的云层,准备再加快些脚步时,身后一股燥热的气息扑来,一只大手强硬地捂住了云亦的嘴,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往后捞去抵在怀里,迅速往路旁的深丛中硬拖去。
云亦瞳孔瞬间缩小凝固,大脑一空,下意识的大力挣扎,双手使劲去搬那只覆盖她大半张脸的手,却连对方一个指头也撬不开分毫,还被那人顺势用另一只手一把捏全了她的手腕。顽抗无效间已经被那人带到了荫郁后。
正当她费劲心思总算在那人放缓速度时找准他的脚准备狠狠跺下时,那人却将她压倒在草地上,用腿半使劲地压着她的上半身,空留她的两只腿在虚空中无力地挣扎。
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从哪摸出胶带,呲的一声,用嘴撕下一截胶带,云亦眼中惊惧更甚,却强忍着鼻子的酸意,不让脑袋和喉咙像被木棍砸了一般哽塞。
那人总算撤开捂住云亦嘴的手,却连一个单音节都没容许她发出,一段胶带就立即将她的话语权取而代之。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也随后被胶带限制了自由后,云亦停止了无谓的肢体挣扎。不禁想到独自居住的租屋里无人等待,父母也不会每天都担忧地给她打电话询问状况,自己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世界上,或许要等白日降临才可能被人察觉,一时绝望难抑。
呆呆地望着暗风携灰云徐徐掠过白月,一层云飘走,却没见那人再有所动静。
云亦偏头望向那个背光的人影,视线撞上对方沉寂中投来的目光,心陡然一凛,又忍不住感到奇怪,莫非这人悬崖勒马回心转意不准备犯罪了?]]]
然而那人对着她有些疑惑的目光俯身下来时,云亦对自己刚升起的希冀抱了一声冷笑。脑中浮起了一点念头。
隔着胶带,意料之中的温度如同点水的蜻蜓落在云亦的唇上,云亦不自觉屏住呼吸。那人额前的碎发垂下扫在她的眉眼处,痒痒的,她却不愿闭眼,就那么紧紧盯着他阖下的双目。当他睁开眼时,云亦瞩目的目光落入他的眼中。他抬起身,云亦看不清他的神色,脸上胶带贴住的皮肤一痛,那人已经揭开碍事的隔阂重新吻了下来。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最亲密的距离间毫无技巧地互相试探,温凉的唇和温shi的舌尖你来我往,似是在追逐,又似是在闪避。云亦试着回应着他,笨拙又诚恳。那人有些讶异云亦并没有咬紧牙关抵抗,甚至还有些主动,眼下闪过惊喜,一丝失望也涌上心头。
他停下动作,稍起身,隔着些距离审视着云亦现在的表情。
云亦以为他还会继续一会儿,等他从面上移开将月色还给她时,她发现她还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得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不待多斟酌让空气静止太久,云亦看向那个黑影轻声地说:“我们不要通过这种方式好不好?我不想你犯罪,身份上多了一个强jian犯的标签。”
他似乎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这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你的样子,可是这个时间点这里几乎没人路过,我通过这里也不是偶然,而你做好了这些准备我也许不认识你,可你一定认识我。我不希望在意我的人变成罪犯。如果你想想要我,还算喜欢我,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你可以以最正当的身份和理由要了我。”云亦越说越小声,头不自觉地往右边埋去,似乎想遮掩自己有些害羞的小情绪。
一只手伸到云亦的后颈处将她扶起来,虽然坐着比那人还是矮了一截,可云亦总算看清了他——那是一张陌生的、清疏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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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我的样子了么?”
云亦答非所问道:“男朋友你好,我是你的女朋友云亦,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人笑了笑,“邹沉。”
“邹沉”云亦低头嘀咕了一声这个同样陌生的名字,突然抬起头用手臂套住邹沉的脖颈拉近自己,神采奕奕的眼睛将邹沉的诧异收进眼底,轻啄了一下邹沉在夜色中显得暗薄的唇,“我们开始吧。”
如果不是城市的灯光逐渐一一灭下,夜色愈发晦暗,白月也愈发显亮,云亦还以为时间和她的呼吸在邹沉抚上她的胸口时一同停止了。邹沉将云亦重新压放倒地,将她被胶带绑住的双手按压在她的头顶后,再次吻下来,含糊的几个字从两人口中的空隙飘出,落在她支离破碎的思维里后变得同样支离破碎,重新整合组织后才知道邹沉是让她放轻松。
邹沉的手将她的衬衫从短裙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