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高照,秋风徐拂。玄靖王府的万姿园里秋菊千娇百媚,争相齐放,正是观赏的时候。
园里两道倩影挨靠在一起,虽是两名男子,但那身形却像女子般纤细柔弱,面容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娇艳。此时,两名男子齐步走着,不时的说着些什么,只是神情却没有观花时那样的惬意悠闲,倒是看着有几分哀怨,落魄。这两人,正是被失宠多时的玄靖王容纭的两名男妾。
“哎,王爷都好久没来我的白芷院了。”
柳骊抚了抚落散在胸前的乌发,神情失落。
“可不是嘛,我那菡萏院的菡萏都快成枯枝烂杆儿了也没见王爷来过一回。”
旁边的徐欢儿应和道,瞥了眼身侧的菊丛,余光处黑影一闪,便抬头看了看:“瞅瞅,那不是王爷的那位宠妾嘛。”
“扶鸣?以前王爷走哪儿都带着他,怎么近些日子形单影只了?”
柳骊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同样失魂落魄的扶鸣。
“呵,瞅他那样子,十有八九是失宠了。不过也是,还记得他那刚来的样子不?啧啧,仗着王爷宠还真把自个儿当这玄靖王府的王妃了,到处作威作福也不知道收敛点,王爷嘴上不说,心里可明清着呢。狗仗人势的东西,呸,活该他这是。”
徐欢儿愤愤道,柔荑一伸,抚上一朵绿菊,顺着杆儿一折,听到那清脆的折断声后讪笑一声,心底不经升起了几分快意。
“可不是,当初也没少对我冷嘲热讽呢。”
柳骊想起扶鸣那副扯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嘴脸,脸上也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这么招人厌,不如,我们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日滚出王府。”
徐欢儿早看扶鸣不爽,只是当时有容纭庇护,不敢动什么手脚,现下正好试探一番,若是真如他想的那般,那就借此机会将他赶出王府。徐欢儿顿时心生诡计,和柳骊一说,两人立马朝扶鸣走去。
“呀,扶公子也来赏菊吗?咦,怎么不见王爷和你一道。”徐欢儿故作惊讶。
“王爷王爷他、他最近公事繁忙,又不似你们成日里无所事事。”扶鸣局促道。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王爷平日里最是疼爱扶公子,走哪儿都带着,今日不来肯定是抽不开身。”柳骊暗笑一声,心道:王爷昨儿个去北山狩猎,今儿个去了静芳楼听戏,当别人不知道呢。又转头与徐欢儿相视一眼,两人彻底确认扶鸣失宠。
“那是自然。”扶鸣神情倨傲,完全没听出来柳骊的揶揄试探,只当自己还是这王府最受宠的。
“扶公子这般年轻可爱,自然是与我们不同的,哪怕是惹得王爷不开心了,只消想些法子与王爷欢好一番,王爷吃了甜头,哪还舍得让公子伤心。哎呀,瞅我这说的荤话,公子莫怪莫怪。”徐欢儿佯装恼怒自己说错了话,实际是知晓扶鸣行事鲁莽,没什么分辨能力,故意说这番话与他听。
“本公子岂是小度之人。”扶鸣扬了扬头,蓦然开朗,开始盘算怎样与容纭行那事儿,不经脸红了起来。
徐欢儿、柳骊一看,俱知扶鸣中计,不经暗自偷喜:王爷最恨别人对他用下三滥的法子,尤其是那些他已经厌烦了的。
以前就有个失了宠的不知好歹给王爷下药,被斩了手,从此没人敢有那种心思。不过这都是扶鸣来之前的事了,没人提起过他也不知晓。不知这回故戏重演,会是什么结局,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扶鸣一定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