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chao落,花谢
萧艾倚靠在小亭的柱边,半阖着眼小憩,她穿着一身白袍,柔软的布料裹住修长的身躯之后拖沓在地上,夕阳赤红的光打在小亭的琉璃瓦上,稀疏的微光打在衣袍上。
竺子书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他一边走近萧艾,一边将身上的祭祀外袍脱下,小心翼翼的盖在女人身上之后,就安静的坐在萧艾没有彻底占据的长凳一侧,单薄的内衬在晚风中飘摇,不甚健康的肤色不一会儿就被凉风吹得泛白。
太阳靠近山底,晕红的阳光被逼成一条线,直直的照在女人侧倾的脸上,长睫一动。
醒了。
初睁开的眼睛尚带睡醒的朦胧,一眨之后又回复往日的黑沉,萧艾看了眼身上的祭祀袍,对面坐着身着单薄衣衫的竺子书,笑了笑,“你来啦。”
“嗯。”
竺子书笑了笑,应了一声。
萧艾侧头看向亭外的风景,赤红阳光皆入其眼,灼红一片霞色。已是暮色,湖水里的莲花都已闭合,只剩下荷叶在池塘中摇曳。她缩了缩身体,口鼻皆埋入厚实的衣袍中,“一直忘了问,这是你的府邸?”
“也不算是此处是灵气交集之地,所以国家的中心也就建立于此,这里是朝拜之地,身为祭司住在这里。”
“掌管者?”
“是。”
干涩的交谈之后也就无话,竺子书看着萧艾,她的身体依旧是半透明的,却比最开始要凝实的多,他站起身走向萧艾,跪于萧艾身侧,抬头仰视着萧艾,“您要出去看看么?”
半阖着眼休憩的女人闻言微晃了下头,沉默的看着跪伏在她身侧的竺子书。
太阳的余光打在竺子书白皙的脸庞,他的长发拖曳至腰间,单薄的内衬露出漂亮的锁骨,“今天是旦日,在这个国家每年这时都有花灯,彻夜通宵,很好看。”
萧艾难得看见竺子书正常的模样,真的如一个控制一个国家信仰的祭司一样,从容儒雅,圣洁不染尘埃。
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拉住竺子书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手骨细软,十指修长,触手冰凉,萧艾加了几分劲道握住,转身向亭外走去。
“下次不用这样。”
“嗯?”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
在萧艾醒来之后看到的画面,说的话,包括刻意献出衣衫让自己变得凄惨,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为了博得面前人的好感。
他的所有手段在她面前犹如白纸,察觉被算计之后也不恼怒,甚至顺从本心之善提醒一句。
虽然想要她注意到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
竺子书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移开,露出一个苦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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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银白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很快的就被顺流而下的花灯疏落了光影,夏季的河水略带凉意,澄澈的河面顺着澈透的月光还能看见河底游动的鱼。
萧艾坐在乌篷船内,透过篾篷的空隙看着河道的风景。为配合时代,在竺子书沉默的态度下,把那件太过随便的白袍换掉变成本时代的衣服。
“到了,先下船吧,再往前是主干道,放满了花灯,船舶禁止。”
一声船体到头的碰撞,萧艾扶着船沿稳住身体,就看见在船头摇桨的竺子书弯下腰,苍白的月影柔和的映在他的侧颜,垂下的发勾住了月的影子,那张漂亮的面容一半藏在影子里,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萧艾一边走出船体一边问道。
“嗯在苦恼对您的称呼。”
萧艾这样的两字姓名直称有些疏远,取了单字如小艾之类又觉得和面前的人太不相配。
萧艾也知道自己的名讳的难处,闻言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她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到船外的石阶上,便听得身后之人道:“叫您子卿可否?”
萧艾一顿,侧身看去,月色中的男人身体颀长,一身素白鹤氅随风轻拂开来,底衣如冰绡云雾,盛着清冷光华。
“子卿。”她重复了一遍,墨沉眼底波光流转,浮沉着一些竺子书不知却想要知道的东西。
萧艾倏地笑起来,“随你吧。”
摆摊卖面具的小贩四处吆喝,穿着粗布衣裳的父母拉着不及腰间的孩子四处游走,穿着华贵衣服的公子小姐亦不少见。
如旦日这般的夜市其中之一的特点就是人多,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萧艾站在街道一边,此处的人相对少一些,但仍有人经过,迎面走过一位扛着扁担的小贩,躲过竺子书,迎着萧艾直直走过,小贩一手抓着扁担肩膀直穿萧艾的身体。
萧艾愣在原地。
旁边早有预料的竺子书抿着唇,握住萧艾的手低声解释道:“您仍是灵魂状态,非特殊之人不可见。”
“”
“和您有过羁绊的,或身有特殊之人才能看见。”解释的声音有些干涩,竺子书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他的眸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