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被一位全程欲言又止的男公关引到一间极具北欧风情的居室。黑白灰三种主色,极简自然的风格,灯光偏白,却不刺眼。
这倒不像是一个男公关的处所——这样的装修风格甚至有点像他父亲所钟爱的那种。
并且他听说的,闻枫的性情——不像是会住在这样居所的人。
没错,事实上他并没有见过他点名要见的那位男公关。事实上要寻男人作乐,不过是输去一场赌约,他也不愿将就。那个闻枫听闻长得雌雄莫辩,与他又不差几岁,又并不像娼倌已接过男客。
也在他意料之内,那闻枫并未拒绝。
然而——
看着那黑被白枕之间跪坐着的男人,他高高扬起了眉。
祁临的长相颇具攻击性——略长的黑发被凌乱地扎成一个小髻,长眉凌厉,那一双上挑丹凤眼透着一点戾气,瞳孔深蓝近黑,混血特有的高鼻深目,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一点邪气的弧度。虽则因尚且年轻平添几分稚气,然而看得出并不是性情平易之人。
被他这样看着,沈宁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温文甚至婉约的笑容来。
“祁先生,您来了。您希望我先陪您聊上一会儿吗?或者您喜欢什么酒品呢?”
他偏着头向着神情莫辨的祁临眨眨眼道:“请您务必在这里得到最满足的休憩。”
祁临上下打量着他。
雌雄莫辩?眼前这人长得确实相当不错,甚至他笑看着你的时候,那样专注的神情总给人被深爱的错觉。但他能让人赞叹其美的不是那种偏向女性化的Jing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宁和韵味。与他同龄?虽然看不出这人真实年岁,然而肯定不是如他听说闻枫的年纪——十八岁。
“你不是闻枫?”祁临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味十足:“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打算糊弄的人是谁啊?”
“祁先生果然有一双慧眼啊。”沈宁失笑,语气真挚地答道:“令先生见笑了,沈宁忝为夜沉香列榜二位,对先生仰慕已久。自荐枕席也实在唐突,望先生不吝垂爱。”
当这个男人夸赞你的时候,他那双略微朦胧的双眼似乎含着水中浸过的星光。祁临完全不会觉得这样的话语包含丝毫谄媚,相反,他完全相信了沈宁的说法,甚至升起一点点微小的虚荣——被人仰慕这种事一般都是他父亲生活中的常态,并不是他的。更别提沈宁甚至比闻枫更当红——而且他从头至尾没有提及过他父亲祁越。
他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心思去追究沈宁到底仰慕他什么。
也只是刚刚十九的祁少爷耳根略微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那你你多大了?接过客吗?”
沈宁露出一个实在令人心软的温顺笑意:“再两个月二十四,如果祁先生肯垂爱,今日便是初次了。”
不同于大多数人“祁少”“祁少”的称呼,祁临人生中首次遇到这么郑重对待他的人。不同于有些曾试图攀附他的女子的谄媚逢迎,沈宁给予的是一种确切的,被尊重的感觉。
他又是初次——虽然说这人比他大了几岁,但是——祁临看着那双一直追随注视着他的墨色瞳眸——无伤大雅,他这样想,如果自荐枕席的是这人他确实不觉得生气。
似乎误会了他长时间的沉默和并未上前的举动,沈宁的面上渐而显出几分不甚明显的急色。他于是主动起身,几步上前,神情和缓而温柔地笑着半跪在祁临身前,除去了他的皮带,轻柔地拉开拉链,修长微凉的手指握住了祁临内裤间鼓起的轮廓。
祁临猛然低下头去看着他。
沈宁只着一件浴袍,松松散散的衣带似乎能一扯即开。俯视的视角能让他轻易被那宽大领口间美好的风光吸引去视线,而那人专注仰视着他吊起的眼角予他温润中多出魅惑。
祁临毫不阻止,神情炽热地注视着半跪在身前的沈宁,喉间肆意地发出不经抑制的粗喘。
当控制不住沉溺于那双盛装起整个夜空般的眼睛,仿佛世间只余下他和自己。
沈宁的指尖轻缓地套弄几下,那沉睡的物件便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渐而跳动着抬起头来,把包裹着它的那块布料撑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成长成实在粗硕的一根巨物。
不知是因混血还是什么,祁临的阳物实在天赋异禀。沈宁将它从内裤中释放出来,那粗长的阳具被抚摩照顾,深粉色鸡蛋大小的前端甚至抽动着流出少许前ye。硕物距离沈宁的脸颊只在咫尺,呼吸间都带着伴随热气传来的的浓郁麝香。
沈宁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微低下头去,吻在了那物顶端,略带试探的啜吸几回,才张开唇艰难地含进了一整个头部。
祁临只觉顶端被含裹照顾,沈宁的口腔内shi滑高热,齿列被小心收起,舌尖却生涩地舔舐留连。他看着那人完全顺从的姿态,白皙的颈项低下,神情略显不适却依然努力地包容下更多,以及那双吊起的半溢着水光的眼睛——一股由下而上的酥麻快感快过思考地漫至全身,在脑内炸响的快感与征服欲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