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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严只把自己拾掇拾掇就和方谬一起下楼去了,还是照旧,方谬先行一步去拿车。方严慢吞吞地跟上去,他扫视了一圈宽敞的客厅,极为不舍地关上了大门。等候在门口的方谬按了按车喇叭,方严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一路上方严像是多蔫儿了的花,一句话也不说,只垂头丧气地望向车外。方谬以为他是发烧身体不舒服,便问了几句:“不舒服么?要不然掉头回家。”方严只叹了口气,摇了摇耷拉着的脑袋。
“就过去住几天,怎么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正巧前面一个红灯,方谬稳稳地踩下刹车顺手揉了揉方严地脑袋。
方严转头看了看一脸满不在乎的方谬,忿忿地开口:“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你。”
方谬轻轻一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方严面前晃了晃:“学会利用高科技。”
“每晚和你煲电话粥吗,你个大老爷们也不嫌腻歪。”方谬只侧头看了方严一眼,嘴边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路上并不堵,方谬抬腕看了看表,指针堪堪走过了几格。方严整个人浑浑噩噩,解个安全带也解了好久。方谬也不急着催他,就耐心地等着。方严又整了整衣服,忽然偏头贴上方谬的嘴唇。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地吻,片刻间那柔软的双唇便离开了,或许方严是怕自己吻深了便更舍不得走了。方谬先是错愕,原本想数落数落这小子,看见那张苦兮兮的脸便舍不得了。方谬也不作挽留,看着方严头也不回地走向家门。等着大门被关上,方谬才驱车离开。
方谬被方母拉着进屋,老人家看见他回来挺高兴。还兴冲冲地去厨房,端来了自己熬的汤。奈何方严实在是没胃口,看着碗里的汤汤水水竟还有点犯恶心。但实在是不想弗了老人家的面子,便硬撑着把一碗汤喝了下去。
方母拉过方严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家长里短,方严只能笑着打哈哈,“嗯嗯”地应着。话题转来转去不过还是那几个,谁谁家的姑娘回来了,谁谁家的儿子前不久结婚了,这还不够,还明里暗里地给方严催婚。
方严笑嘻嘻地应着,心里却想,自己早就被男人勾走了,真不巧还是方家自家人。方严还微微发着点低烧,这一会儿功夫,那点余热像是又烧上来了,头晕地厉害。方严只得和喋喋不休的母亲开口:“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
方母一听还不乐意,只嗔怪道:“难得回家一趟,还嫌我烦了是不是。”
方严只得苦笑着说出实情:“瞧您又多想了,这几天降温,没留心感冒了,临出门的时候有点儿烧。”方母连忙伸手贴上方严的额头,一摸,确实有点热,这又连忙推着儿子上去睡。
方严一路又听着母亲的唠叨,不由自主加快脚上的步伐,连哄带骗把老人家也骗回房间了。方严合上房门,躺倒在床上。
一天积累着的不适像是全部爆发出来,大脑昏昏沉沉,手脚似乎也有些酸软,方严费力地起身去洗漱。临了出浴室门,方严迎面撞上房里那块等身镜,他往某处瞥了一眼,金属环牢牢地箍着,方严只抬手掂了掂尚未苏醒的性器,大脑里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他只轻轻笑了声,便钻上床睡了。
方母像是不放心一般,临睡前又拐进方严的屋子里来,方严早已睡着了。
“这么盖被子,能不感冒吗。”她絮叨着又提方严掖好被子,谁料方严熟睡中忽然开口叫了声:“方谬。”方母一惊。方严随后又嘟囔着些什么,她一概听不太清,只匆匆忙忙转身离开了方严的房间。
房间里,方父正专心翻阅着手头的一本书,见夫人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只慢悠悠地合上书随口询问着。
“儿子又怎么了?”
方母坐回床上抚了抚胸口说:“刚刚去他房间,儿子冷不丁喊了句‘方谬’,吓了我一跳。”
“你说儿子会不会被方谬打骂了啊?”
方父只重重哼了一声,随即冷冷开口:“方严这小子是欠管教。”
“管教那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动手啊。”
“诶,老方。”方母神神秘秘地拉过方父小声地说:“我可听说方谬这把年纪了,连婚还都没结,不是外头传他喜欢男人吗?”方父抬了抬眼,也不吱声。
“和你说话哪!要我说,儿子的婚事也是该考虑考虑了,我前几天才去了张家见了她们家女儿,小时候野得像个男孩子,这会儿是有文静又懂事,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寻思着这个姑娘不错。”
方父又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翻阅起手里的书来。
“连自己家都打理不好,还指望他成家立业,别丢脸丢去张家了。”
接下来几天方严便开始了他的“分居”生活,虽说白天在公司也能见到方谬几眼,但正巧最近两个人都挺忙,谈上了一个挺麻烦的顾客。从早进公司便是忙到晚上下班,哪里有功夫谈情说爱。
这天,方严回家之后晚饭胡乱吃了点便钻回卧室去了。方父方母不知又去谁谁家了,方严以工作为挡箭牌,拒绝了父母的安排。他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