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够得体,从而叫夫君没了面子,可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夫君还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蒸蒸日上,她一直躲着,并不是办法。
唯有走出去,同他一起进步,才能配得上他啊。
可是社交圈子一旦扩大,外头的风言风语也就难免吹进了耳朵,阿芸这才知道,原来当今皇帝的亲妹妹,集万千荣宠于一身的长乐长公主,居然对她的夫君很是有意。
用芳心暗许已经不合适了,因为除她之外,整个京城似乎都知道了这件事,长公主这是明恋啊!
她有些忐忑,又有些不高兴,夜里,女儿睡下以后,她压低声问他,“我进来听说了一件事,那位长公主,她,她喜欢你是吗?”
卫离一怔,抬眼看着她那双满是警惕的眼睛,半晌,道,“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也不要管别人什么想法,你只要知道,你夫君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就好了。”
她也一怔,须臾,那双眼眸已经软了下来,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忧愁的叹道,“你不要生气,并非是我不信你,只是我总觉得,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你了……”
他笑了笑,眸中却满溢着心疼,垂首吻她的额间,道,“你不是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既已是夫妻,便没有什么配与不配,我现如今的一切,也全是你带给我的,你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该要心安理得才是。”
阿芸心间一暖,眼眶却有些**辣的,却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从这一刻起,她心间的自卑终于了无痕迹。
他说的对,他们是夫妻,那自该荣辱与共,她不再胡思乱想,只安心做他的妻。
没过多久,阿芸又有了身孕,他们即将迎来第二个孩子了。
夫妻二人都很开心,就连已经四岁的女儿月儿,也笑得眉眼弯弯,每天对着娘亲的小腹喊着弟弟。
阿芸笑着逗她,“月儿怎么知道阿娘肚子里是个弟弟?没准跟你一样,还是个小姑娘呢?”
扎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歪头直笑,“我知道的,一定是个弟弟,我做梦都梦见啦!”
“是吗?”
阿芸很是惊奇,可再问她,小丫头却卖起关子,不肯说啦。
当娘的好笑又无奈,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心间一片柔软。
哪知又过了一些时日,边关又起了战事,卫离又要出征了。
可今次妻子有着身孕,已经不适宜再长途赶路,恐怕,只能留在京城了。
他深思熟虑一番后,决定进宫面圣,求宣和帝的帮助。
若有皇室出手庇护,长乐长公主无论如何,也无法乱来的。
宣和帝听了,稍作思量后,将此事转达给了皇后,这位淮国王室出身的金皇后,一向侠骨柔肠,听罢之后当即应了下来,说会替他照顾好妻女。
如此,他便放心的出征去了。
他知道,这一世与上一世差别太多,或许能重来一次的人,不止他一个吧。
而有了前世的经验,他今次没有再叫暴雪耽搁行程,运用早已纯熟的战术应对匈戎,短短五个月,就大胜而归了。
进京的时候,他看见阿芸立在家门口迎接他,离开时尚且平坦的小腹已经隆起,她全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柔美。
他将心彻底放回肚里,大步走上前去,将人儿拢进怀中。
“我回来了。”
他道。
这是上辈子,他一直没有机会同她说出的那句话,而今终于可以对他说出了。
她也笑着抹泪,面上洋溢着欣喜。
几日之后,宣和帝在宫中办了庆功宴,要赐他侯爵之位。
他却跪在御前,大胆婉拒道,“臣出身布衣,为家国尽忠乃是本分,不敢以此鞠躬,跻身王侯,而今,只求陛下能准臣一个不情之请……”
“哦?”
宣和帝大感好奇,大手一挥道,“说来。”
他磕了个头,道,“臣想为发妻求一个诰命之位。”
话音落下,殿中众人纷纷感叹,卫将军与妻子真是伉俪情深,大功当前,居然只是为妻子求个诰命而已。
而宣和帝则是一口应下,第二日,封赏诰命的文书与冠服就送到了卫家。
阿芸又流泪了。
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农女,何曾敢做过这样的梦?
自此以后,她与那些贵夫人一样,谁又敢低看于她?
她拥着这些,又同夫君道谢,卫离却满心感慨,只是道,“这些是你早就该得的,是我该谢谢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几个月后,阿芸再度临盆,果然一如女儿说的那样,是个男孩。
小娃儿在娘胎里养得好,粉粉胖胖,啼哭声十分响亮,卫离亲自将他抱去妻子的榻前,又唤来了女儿,一家人久久的依偎在一起。
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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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边关安宁了许久,卫离一直再未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