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此时也不讲究什幺,
赶紧吃起来。
吃完饭,伙计领着李天麟下去到柴房里。李天麟道:「伙计,能不能烧些热
水供上面的那位姑娘沐浴?」
伙计笑呵呵道:「这位客官对你的婆娘真是关心。」
李天麟尴尬道:「那是我的姑姑。」
「了解,了解。」伙计笑得格外淫荡,低头小声说道:「客官也常看金大师
的话本?当年有位大侠也是称呼他心上人为姑姑的。不过您看上的这位脾气似乎
不太好,可要小心应付着。」
李天麟知道这事解释不清了,心里只是苦笑。
和衣躺在草堆里,到底不比家里舒服,李天麟闭上眼睛,眼前却不时浮现出
月儿和师娘的身影,或微笑,或蹙眉,目光盈盈,欲语还休。又想到与月儿的约
定,不由得心头滚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头顶房间传出
哗哗的水声,知道韩诗韵正在洗浴,赶忙收拢了心思,躺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的过
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终于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韩诗韵才从房里出来,只见李天麟早已在下面等着,桌上摆着
几种刚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腾腾。韩诗韵下楼来,和李天麟一起吃了饭,稍作休
息,李天麟结了账,从后面将马牵出来,两人一起上马赶路。
十几年来韩诗韵都是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突然身边有个人照顾,开始还有点
不习惯,后来渐渐却觉得有这幺一个鞍前马后伺候的人倒也不坏,对李天麟的态
度也渐渐好转了一些。
两人一路疾奔,出来七八天,终于踏入蕲州地面。一路上寻找着杨文博信中
留下的暗记,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两人下马,李天麟前去叫门。门环拍击几下,大门打开一道缝,一个黑衣人
从门缝里警惕的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什幺人?」
「我们是给杨大爷送货的。」
「什幺货?」
「十盆牡丹花。」
「做什幺用?」
「捕蝴蝶。」
那人点点头,打开门,将两人引进去,又马上关上门。
一面向后面走,那人一面埋怨道:「怎幺现在才来?蕲州的陆捕头已经召集
好了人手,这两日就要动手了。而且你还带了个女人来,不知道玉蝴蝶是个淫贼
吗?如果是男子,失手了最多送了性命,而女子如果落到玉蝴蝶手里,那可真是
生不如死。」
一边说着,三人穿过两层院子,只见前面屋檐下站着一个人,正是杨文博。
眼看李天麟过来,却呆了一下,急忙迎上来道:「贤侄,你怎幺来了?我信发出
去就后悔了,不该让你来冒这个险,要是你出了意外,我怎幺对得起韩兄弟。」
说着看了一眼韩诗韵,皱眉道:「这位姑娘是?」
「杨伯伯,这是我的姑姑。」
「胡闹!」杨文博生气的说道:「快点回去,一个女子怎幺能掺和到这种事
情里来?」
忽然面前一道剑光耀眼,杨文博汗毛倒竖,身形急退,这一下子便退出一丈
多远,然而只觉眼前一花,只见那名女子如影随形跟着自己,手中青钢剑剑尖抵
在自己咽喉,几乎可以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意。
杨文博心里砰砰直跳,平生以来这是次见到如此快的一剑,虽然对方是
出其不意,可是扪心自问,哪怕自己有了防备,只怕也不敢说能躲开这一剑,心
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寒,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是哪一位高手?」
韩诗韵还没回答,只听屋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说道:「水云剑派门下
高手,寒冰仙子也来了?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把握。杨大侠,还请将韩女
侠请进来说话。」
杨文博呆了一下,红着脸拱手道:「原来是寒冰仙子,老朽眼拙了,还请恕
罪。」心里却想着:李天麟怎幺管寒冰仙子叫姑姑?嗯,韩女侠,寒冰仙子姓韩?
韩诗韵收了剑,不看杨文博一眼,昂首走进大厅。只见厅内已经坐了十几个
人,一个个佩刀悬剑,目光闪亮,手指节粗大,显然都是武林中的好手。正中间
坐着一个人,身穿青色七品公服,腰间插着一只金灿灿判官笔,面容清秀,两条
弯眉,一对丹凤眼,目光清冷,唇边微微含笑,胸前高耸,却是一名女子。虽然
身穿公服,代表着朝廷身份,这女子却并不正襟危坐,坐姿反而显得随意得很,
一手支着下巴,有几分慵懒,毫不在意的展示着自己女子特有的姣好身姿。
而在她身边或坐或站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