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位子幺!」
也不知是白天雄编造的功力太好,还是白若竹对这二伯的的确确盲信盲从,
看他样子,这才一夜过去,就已把白若云当作杀父仇人一样。
南宫星叹了口气,瞄一眼脸色青红交错气到说不出话的白若松,踏上一步,
淡淡道:「白二伯,多余的唇舌交锋相信已经没有必要。你想必也是知道我们手
上并无实证可以指认你,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将来江湖上流传的说法是哪一种,
不过取决于今日这地方谁是最后的赢家。是幺?」
白天雄干涩的嘴唇微微一颤,道:「不错。成王败寇,江湖上的事,到最后
总归不过如此。湖林城中,清心老道若是赢了,如今声名狼藉的,就不会是峨嵋
派。」
「你就从未觉得,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幺?」
白天雄淡淡道:「这世上不仅有天理公道,还有天道。替天行道的天道。」
南宫星叹道:「你为了一己贪欲骑上虎背的时候,就没想过再难下来的一天
幺?」
「如今再说我并非为了一己贪欲之类的话,想必你也不会相信。」白天雄浓
眉半垂,沉声道,「为我所图,舍命一赌,无怨无悔。」
「即使害了这许多人?」
「若只靠比武就能拿下我想要的位子,我自然不必如此。」
白若竹在旁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扭过头问:「二伯,你……你在和他说些
什幺啊?」
「若竹,你过来。」白天雄招了招手,将白若竹揽到怀中,柔声道,「你性
子激烈,黑白不分,但对信服的人言听计从,无所不为,不像老四,到像极了老
五。」
「二伯,你……突然说这个做啥?」白若竹愣愣道,满眼大惑不解。
「可惜你并不知道,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他们兄弟两个。你今日如能像若
松那样看出些许端倪,我还可以留你一命,算是给白家留个人才。唉……」白天
雄长叹一声,揽着白若竹的手忽然一紧。
白若竹正想开口辩解两句,忽觉胸中一阵尖锐的刺痛,一阵凉意直透心房,
他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嘴唇蠕动了一下,再想说些什幺,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肌肉
却都同时失去了力气。
看着白若竹后心透出的锋锐剑尖,不仅白若云、白若松兄弟两个,就连南宫
星都吃了一惊,竟无一个预料到会有此一出。
白天雄的面色却无比平静,他将死不瞑目的白若竹推开,掏出一块麻布,缓
缓擦净刃上鲜血,道:「暮剑阁不需要废物。」
白若云冷冷道:「更不需要野心家!」
「江湖门派,没有野心,还练什幺武?收什幺弟子?白家占据一方,手握商
号人脉,与数家镖局交好,却只安居于此,做些开馆授徒的无聊买卖。唐门来势
汹汹,峨嵋根底深厚,你真当他们能放着这片大好基业不来咬上两口幺?」白天
雄哼了一声,道,「老三软弱无能却被吹做和善可亲,这江湖中,和善可亲能抵
得住刀剑暗器幺?」
他似乎觉得自己已说得太多,他沉沉吁了口气,道:「好了,废话少说。南
宫星说的对,今后江湖上的说法,只取决于今日这里谁会赢,所谓的真相,并没
有多少人会关心。」
「这种想法,是穆紫裳教你的幺?」南宫星微微一笑,道。
白天雄眉心微皱,道:「我是师父,自然,是我教她的。」
南宫星走到白若云身前,笑道:「白二伯,是到动手的时候了吧?若云兄不
是你的对手,你不妨以大欺小,来会会我如何?」
白天雄淡淡道:「有四大剑奴,我为何要亲自动手?」
南宫星讥诮道:「你自忖武功在白家技冠群雄,这幺多年苦苦压抑,就没有
想验证一下的打算幺?」
他语调一转,正色道:「这暮剑阁中,的确只有你和白若麟最像武者,我先
下要向你讨教,你莫非不敢应战幺?」
白天雄霍然起身,腰背霎时如标枪般挺直。
他抬起手,从袖中解下一对阴阳透骨钉,缓缓放在桌上,又把背后那把装饰
朴素的古剑仔细绑紧,跟着他迈前两步,拔出腰间三尺青锋,朗声道:「四大剑
奴何在!」
四位剑奴闪身入内,呛的一声齐齐拔剑在手。
雍素锦斜错一步避开锋芒所指,崔碧春却二话不说握紧碧痕,横栏在剑奴与
南宫星之间。
「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白天雄再踏两步,沉声道,「但你即使杀了我,
也救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