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麻子看了一圈似乎没有再找到合适的对象,于是走到了那被喊出来的七
到了我二麻子手里,不信今天就治不了你们」,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有!」随着一声尖细的略带南方口音的答应,一名长的十分苗条俏丽的三
虽然有意料,但听到这声吼叫,仍然让我全身一震——郑小婉就是我妈妈。
但不幸的是,半年前,另一个革命造反组织「从头越」战斗队从外地搞出了这许
妈妈同样按规矩答了一声,「有」,站到了六人的一边。
腿,随着郭二麻子「一二一、一二一」的口令,踏起步来。
声喊叫起来,因为毕竟,三四十岁的成年男女被这样耍弄,是很滑稽,很让人开
主的腿上,被一名民兵用枪托子狠狠捣了一下,疼的那个地主禁不住叫起妈来。
群众的报复心理。他们没有理由不害怕。
「许还周!」
也有的说的更直接,「不斗这俩娘们,那这批斗会还有什幺看头。」
这方面的意见立刻得到赞同,「就是,我的好大嫂子,你在吃糠咽菜还要给
地围观。
她们。」
「操你妈你的腿上灌了铅吗,给老子抬起来!」随着郭二麻子的叫骂,那名
一个妇女回头盯了说这话的人一眼,骂道:「没一个好东西。」
也有相反的意见,「他妈的,看她们那瞧不起农民的神气,就是要狠狠斗斗
但这效果真不错,包括妈妈在内的七名四类分子,在众多群众的哄笑声中,
席的福,不让她们头朝下撅着,你还想让她们翻了天继续骑在我们头上不成吗?」
男子站了出来,和罗开群站到了一
这村的。她的丈夫也和我爸爸一样,出身地主家庭,大学毕业后在南方做官,文
带队去了井冈山进,还是他,曾经作为省里的代表受到过中央大官康生的接见,
一群还没被点名的男女四类们,则就象是待宰的鸡兔一样,全都纹丝不敢动地背
和几个粗蛮的北方农民站在一起,鹿一兰显得更加地纤弱娇小,她也象其他
人物,文革开始以来,他就因为斗争积极当上了公社中学的校长,后来又成为有
起。
刘部长的效果不是很好,仍然有大部分年轻的社员和学生、小孩子们近距离
「鹿一兰!」
群众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就知道二麻子肯定要喊这娘们。」
一样看得见,过去过去,别在这围着,哎呀!你们过去!」
在四类分子的人堆中着,象是今天到农家乐吃饭的人点杀活鸡活兔一样,那
个四类面前,「在无产阶级专政面前,只许你们好好改造,不许你们乱说乱动,
这女人不是本地人,是四川人,是个川剧演员,是随他的丈夫一同被下放到
人家做活挨人家骂的时候,她们可是穿金戴银凌罗绸缎的享受着呢,今天借毛主
一些年轻的社员围了过来,在四类分子的队伍周边围成一个圆圈,小孩子们
十多岁的女四类走了出来,站到了先前出列的两名男四类的旁边。
七个男女四类,开始原地抬起脚步,踏起步来。当着众多老少乡邻的面,这
名的「全无敌」造反组织的总司令,就是他带头夺了公社领导机构的权,又是他
还周的反动出身,原来他曾在解放前参加过国民党的三青团,于是他一下子被打
样的玩弄让他们不好意思,脚步便也极勉强地只是稍稍抬离了地面。
这些话,当然全部传进妈妈他们的耳朵中,从这些话中,他们感觉到了革命
七名被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制服了的四类分子,含着极度的羞辱,高高地抬着双
刘玉石部长仍然在招呼着,「过去,过那边去,离这幺近干吗?坐那边不是
「干吗每次批斗会都要斗她们两个女人,这不是欺负人家外乡人吗!」
「听口令,原地踏步——走!」
着双手蹲着,等待着他的点名,连呼吸也停止了。
叫刘占元的胖胖的地主的腿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小狗跟着大狗叫,又一名地
「郑小婉!」
更是近距离地围着,看着郭二麻子点名。
四类一样,双腿紧紧并在一起,低着细细的好看的脖子,战兢兢地等候着发落。
革后被吊销了城市户口回到农村来的。
围坐在四周的社员们全都发出嘘唏的哄笑,尤其是小孩子们,更是开心的大
已经有五男一女六个四类分子被叫出来。郭二麻子瞪着黑而凶的眼睛,继续
一名四十岁出头的、秃顶、略显肥胖的男子被叫了出来。这可是个不简单的
倒,由一个专政者变成了专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