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你只想走。”他哽咽了一下,“现在你跑不动了,我自然得借机给自己讨个公道。”
君不封的这一番“高谈阔论”,令解萦瞠目结舌。没想好该怎么回复他,他已经合身上前,拥住她冰凉的身体,在她耳边徐徐吹气,“睡了我这么多次,还想跑?解萦,你得娶我,为我负责。”
“什——”她的唇被他堵住,不让她发出任何质疑的声响,解萦猛烈挣扎,一时不察,竟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他二人都打清醒了。
君不封捂着脸,依旧神色平淡,而解萦只觉天旋地转,一时之间,仿佛重新踏入了好不容易脱身的泥沼。她又打他了,和以前急火攻心,失去理智时的举动别无二致,她根本就是死不悔改,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故态复萌。而她以前对他犯下那么多错事,他闭口不提,现在又像过往般挨了她的打,他为什么还能保持平静,仿佛一切龃龉都不曾发生?
为什么?
解萦蒙着头,崩溃地嚎啕大哭。君不封强行板直她的身体,吻她脸上的泪痕,解萦哭得断断续续,喑哑着一遍遍追问他为什么。
君不封笑而不答,等到解萦情绪平复,向她体内渡了一点真气,他直视她的眼睛,“丫头,你喜欢大哥吗?”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却不知为何他要这么问自己,情绪缓和了好一阵,她低声道:“喜欢。”
“那你想和大哥在一起吗?”
想。却不敢想。解萦无所谓地朝他笑笑,避而不答。
“大哥想和你长长久久。”
“为什么?”
“简单纯粹地追求幸福,不好吗?”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他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为何是此时,为何是此事。
“我很早就开始就在求你娶我了,不是吗?只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他的眼里有淡淡的泪光,解萦想起了她试图忘记的很多事,她每一次让他心灰意冷的瞬间,背后似乎都有着那么一句话,他不能轻易说出口,只希望她能感受,她能明白。
可她即便到了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
“你以前说过,要替我养老送终的……”
解萦捧起他的双手,吻他手心的伤疤。
“我从没忘记过……我答应你,我会娶你。”
君不封喜不自胜,“我很快就可以筹备好,不需要请太多人,你我,晏宁和司徒他们两个,就够了。”
短短几天,君不封将婚宴所需的一切置办齐全,倒是本来预定只请两人的打算落了空,君不封自来到巴陵后,一直与人为善,在此地人缘颇佳,村人听闻他要办喜事,一传十十传百,都上赶着来帮忙了。
成亲当天,脸色苍白的解萦挺挺地站着,人高马大的君不封反而盖上了盖头,一群人要去揪他的错,他死死拽着盖头不松手,“是她娶我,我不摘。”众人闻言,皆困惑不解。本来就有那么几个来看好戏的泼皮无赖趁机笑话他,“既然是你入赘,没道理还和她霸占着别人家的宅院不放吧?她要娶你,就没给你什么聘礼?”
解萦按住了君不封的手,示意他冷静。她冷冷扫视着周围的群众,闹事的几个无赖噤了声,她才慢条斯理给出解答:“这住所本来就是我给他的聘礼。解家的宅院,给姑爷住有何不可?我家的事,轮不着你们这些外人说三道四。”
有些年岁的村人只道看解萦眼熟,但因为解萦对自己的过往三缄其口,旁人也未曾将她与君不封暂住居所的原本主人联系起来。如今她这一张口,村里的老人们,立刻从她的眉目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婚宴上的解萦神色冰冷,不苟言笑,又杀气腾腾地削了几个泼皮无赖的锐气,这股气焰让凑趣的村人也不好再强留着闹洞房,行礼时给他们夫妇撑足了面子后就纷纷告辞。晏宁和司徒清留下帮忙招待余下贪杯的村人,新婚夫妇成了甩手掌柜,直奔洞房,根本不管他人死活。
君不封坐在同解萦坐惯了的大床上,身体不住摇晃,听到解萦的脚步声,竟一下也不敢动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以前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新郎揭开新娘的盖头会很紧张,现在不想自己成了“新娘”,设身处地站在新娘的立场上,紧张的心情远超他的想象。明明他才见过解萦,现在却仿似隔了万水千山,沧海桑田。毕竟他们被村人分开的时候,他还不曾知晓,一个盛装的解萦,会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解萦掀开了他的盖头,两人看着彼此,均是一愣。
解萦脸色苍白,故而只在面颊之上用胭脂稍作晕染,烛光映照下,乍一眼看上去有一股子病态的俏丽,只是君不封心里见解萦始终是好看,病容根本更改不了他的看法,这就是他梦想中,解萦成亲的模样。
解萦也在头晕目眩。
说是不期待婚事,可筹备着筹备着,还是想了。
大哥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愣头少年了,他的头发开始灰白,眼角也有了细纹,可是乍一解开盖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