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3：两人
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拿着喷漆在墙上喷画，王浅悉享受着微醺，微微哼着歌，突然问：”所以你找到沙漠之墙了？”
一瓶啤酒当然不会让她喝醉。他们已经在酒吧喝了几个小时，大概是酒意冲了上来，两个人决定出来”艺术创作”。
第一次拿喷漆在街上乱画时，两人才十三岁，正是叛逆期的时候。
进入卫贤之前的三年，他们的叛逆期达到高峰，光是街头涂鸦被抓，次数就超过十次，后来随着年纪渐长，经验增加，要抓到他们是越来越不容易。
那时他们甚至有余裕，边直播街头涂鸦，边躲警察。
虽然原意是想直播创作过程，但大概是两个人的体能都很好，在躲警察时玩出了各种花式表演，莫名在社交平台上爆红。
还曾经有直播间观众报警检举他们，就只为了看他们和警察在街头追逐……
当然也有真的欣赏他们作品的粉丝，会在之后到原址去寻找，并打卡拍照。
他们的画作都隐藏着HQ这样的签名，就是各自名字第二个字的缩写，但HQ在军事用语上含有”总部”之意，所以粉丝们打卡时往往会配上”XX to HQ”。
后来进了卫贤，必须住宿，无法动不动出去，加上两个人中途离开卫贤，也为忙于应付生活中的问题，算是彻底停下街头创作，不过江桓在世界各地游走时，又开始画了。
街头艺术家最缺的就是一面墙。
而有那么一面墙是街头艺术家都想征服的，称作沙漠之墙。
传闻沙漠中有一道平白无故立起的墙，大概两公尺高，一个成年男子张开双臂那么宽，是一面不大的纯白墙壁，就像空白的画纸那样。
王浅悉最后一次连络上江桓，他正作进入沙漠的准备。
“嗯？是不是？”她用膝盖顶了顶蹲在旁边作画的江桓。
“妳猜？”他反问，从背包里掏出另一种颜色的喷漆。
“我不猜，你直接告诉我。”
“如果是传说，为什么不让它永远保持神秘？”江桓又说。
王浅悉明白骨子里江桓是比自己还要浪漫的，就像他们两个人作画的线条，她的永远是理性的垂直和水平，他则总是曲线。
然而他们的画依旧很完美的融合成一副作品，如同他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两人又继续喝酒喷漆了好一会儿，江桓低语：”找到了。”
王浅悉登时瞪大眼，抢过他放在一边播放音乐的手机，检查照片。
江桓不喜欢拍照，但大概天生拥有美感，从没学过摄影，却能拍出非常好看的照片。
她看到了一张他穿着沙漠民族会穿的袍子，整个人连脸都包得紧紧的自拍，其余就都是黄沙，没有那道墙。
不过王浅悉相信他。
“那你至少拍张照留下证据吧。”她将手机丢还给他。
江桓抿着嘴角笑了，”本来想搞点大的，直接直播，可是根本没讯号。”
“难得没有了警察，却也没有讯号，多可惜啊。”王浅悉感叹，追问：”真的是一道白墙？”
“不是，是像沙子一样的金黄色。”
传言果然不能完全相信。
“那你画了什么？”
“……”他没回答。
“……你真的有画吗？”
“将来有机会，妳亲自去找，找到了就知道。”
“我刚刚本来在等你说那句，我把宝藏都放在那里了。”她指的是他们都很喜欢的上世纪漫画《海贼王》的梗。
江桓顿了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我把──”
“停。”王浅悉阻止他，”好，我将来自己去。“
江桓这才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