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空冷的房间,只点了一盏落地灯,一名男子站在灯下,身姿英秀,目光漠然,不知站了多久。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人敲了敲门,低声道:“老大,人带过来了。”
“进来。”
顾连城转过身来,那双漂亮好看的灰色眸子里仍是一片冷漠,薄薄的嘴唇微抿着,看不出喜怒。
手下轻手轻脚地将一个昏迷着的少女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她的衣服又脏又乱,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头发都散开大半。
他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眉头微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手下的人,声音却冷下去了:“你们动她了?”
手下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忙道:“没有没有,当时赶过去的时候那帮人已经跑了,放了把火,可能是……小姐一时紧张摔着了,找到的时候昏在楼梯边上。”
“大夫跟着看过了,说没事,也没受什么外伤,睡一觉就能好了。”
顾连城手一抬,示意他们出去,手下立刻领着人退出去了,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听见轻微的呼吸。
他眸色越发得深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死死得盯着少女的脸。
五年了……她却像是完全没变一样,本该在青春期变得愈发成熟的脸蛋,保留了儿时的娇嫩,看着像个Jing致而破碎的娃娃。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一片死寂,抬脚往外走去,不再留恋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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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柔软的床上,薄薄的一层窗帘挡不住阳光,柔柔得照进来,她恍惚了一下, 感觉像是做梦。
揉了揉太阳xue坐起来,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头仿佛炸裂一般的疼痛。
父亲绝症拖拖拉拉了大半年,昨天刚走,家族的企业早就式微,现在基本上到处拆东墙补西墙,她好容易收拾办了父亲的葬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家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多半是曾经的仇家,她躲在角落,本来以为能避开,结果他们居然放了一把火。
她眼看着火势变大,只能往外跑,没想到太过匆忙绊了一跤,这两天又一直Cao劳,晕了过去……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想一切都是梦……
可是一切,又逼真的让人无法逃避。
她翻身下了床,身上是干净的睡袍,打开门,被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问,男人就恭顺得低头道:“小姐需要喝点粥吗,已经备好了。”
她心里带着疑惑,但刚好肚子也饿了,就跟着男人往餐厅走去。
房子很大,四处布置华丽,把守的人也不少,却个个都很面生,不知道会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
一碗粥下肚,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只是来保证小姐安全的。”男人温和道。
“谁派你们来的?”
“这……”男人像是犹豫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您现在在灰烬的地盘。”
尉迟笑面色一凛,手中的勺子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居然是他……
唯一一个调教出来的失败品……当年使尽了手段也没办法让他成功低头,最后还伤了她,心灰意冷之后丢下了调教的念头,后来灰烬—a市的黑帮老大找到他们家族,居然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草,这剧情太几把狗血了,劳资写的面红耳赤)
他,大概是恨她的吧……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承受这么多。虽然在当时的尉迟笑看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她不再发问,又喝了几口粥便回房休息了。
既是死之前的宁静,她也就放宽心态享受了,反正活了这么久,也活够了,家族一大堆烂摊子刚好不用收拾,赶紧去见天堂的爸妈,舒坦。
抱着这种心态她快快活活的在公寓里呆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感觉整个人要闷出毛来了。
吃的很好,睡的很好,除了不能出门,一切都过的很舒坦,她迟疑得感觉,自己这样过得好像和死亡前的宁静不一样啊?
得了空揪住之前那个男人,她要见他们老大,男人面带犹豫,只推说顾南城一直忙着处理事务,没有空来。
尉迟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是被那个人给包养了?
既是深仇大恨,还客客气气的请回家大吃大喝的养着,尉迟笑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脑回路,也懒得往深了想,只每天提一遍要见顾南城的事。
又过了一个月,一天一天同样的生活,枯燥又单调。终于有一天,尉迟笑再也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