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鸟(破镜重圆)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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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蹲在地上抽烟。
过了一会儿,阳台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背靠栏杆点烟,但半天没点着,往沈夏方向望。
女人给他扔去打火机,看着他点上烟,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沈夏眯起眼睛看他。她看到太阳下沉到海平线,海和天空一片暖红,男人的侧脸镀上一圈橙色的光,她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然后谁都没有讲话。
沈夏想起二十岁的一天晚上,她下飞机往学校赶的情景。可能是现在的醉酒和当时的飞机有点儿像,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想到这件事,莫名其妙的。
那天大概也是这个时节,她有印象,应该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因为目的地是跨年联谊的轰趴馆。她下了飞机,没有人接,不知道怎么回学校,给哥哥打电话。沈春接过电话说他已经帮她叫好车了,就在第四出站口。
后来沈夏风尘仆仆赶到目的地,在轰趴馆外面接到室友的电话,室友说:“叫江淮止在门口等你了,别说姐妹没给你机会。”
她就是想到这句笑起来的。
“还记得大二那年轰趴馆吗?”她问。
江淮止说“嗯”。
“当时唐玥跟秦昙在一起,所以我们两个寝室联谊。”沈夏说。
江淮止似乎有话要说,但合上嘴唇后什么都没讲,听到沈夏继续,“那天我哥请学校当时的校长吃饭,徐校长,说我挂科留级的事情。吃完饭谈妥了,我让我哥帮我讲去张岸老师课题组的事情,我哥教我给徐校长敬酒,我喝了,后来喝醉了。”
“酒局是个好东西。”她站起来,光裸的长腿摇摆,跟江淮止一起趴在栏杆上,把烟摁掉。
接着她转身往房间里走,被江淮止拉住胳膊,扯到近前。
“我一直在找你。”
沈夏慢慢抽出胳膊,斜靠在玻璃门上,笑了笑。
“我知道。”
她往前站到江淮止身边,拍了拍他身上的烟灰,“我结婚了,江淮止。”
什么都没有说,江淮止揽着她的腰,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沈夏面朝大海,太阳沉下去,天慢慢黑,剪影里模模糊糊看到人拖着快艇往岸上走,远远听到声音,似乎是涨chao了。
“还有套,要再来一次吗?”
沈夏往后退,看着他的脸。
她转过身说“好”。
·
沈夏推着行李箱,滑轮在水泥路上滚动,声音很沉。
“喂”,她叫了声室友的名字,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揉太阳xue,“你能不能让他先回去啊,我自己偷偷溜进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
沈夏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毛呢外套,朝电话里叹气,“我下了饭局直接上的飞机,脑子不是很清楚,空姐给我倒咖啡,我全给碰身上了。下飞机一路过来,又是吐,又是在大马路上等车,现在身上的味道非常之可怕,我求求你让他先回去吧,我在厕所里换件衣服再去找……”
“沈夏。”江淮止走到她的身后。
沈夏僵硬地转过头,挤出一个笑脸。
江淮止拉着她手里的箱子,看也没看转过身,往轰趴的方向去。
电话里室友还在讲:“他看到你了?怎么办啊?”
沈夏继续揉太阳xue,看着江淮止远去的背影叹气,“还好吧,他没怎么理我,直接走了。”
“哇,真的是!秦昙老早跟我说他性格很差了,一直让我劝你换个人喜欢。”
“先不跟你说了”,沈夏赶紧跑了两步,追着江淮止往别墅大门走,“下次再说。”
“每次都是下次再说。”
沈夏按掉电话。
至少在二零一四年的夜晚,二十岁的这一年,她距离这个下一次还有很久。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