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黑袍男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周遭属于阿希尔——这个丛林Jing灵部落的大自然,早已被他可怕的力量摧毁。
树木扭曲着,像是经历了极其强大的风暴。贫瘠的土地上躺着一具又一具金色长发的尸体,在灰尘的遮盖下变得暗淡无光。
“恶魔,你到底是谁!”男人的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那是联盟军的一小股兵力,为首的是个五官硬朗的东方男子,说话间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剑芒直对黑袍男子。
只是下一瞬间,东方男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推开,他发现唯有手中的剑不受影响,于是便举剑插入地面,勉强维持自己的身体不被卷入空中,这样的能力让他想起了诺亚,只不过眼前的男子分明和他见过的恶魔都长得不同。
狂风同时也掀开了男人的黑袍,露出一头黑发,然而那脑袋上突出的两个弯曲的牛角却让成海夜河震惊,那分明是恶魔的角。
就算是七宗罪,除了与巴钦的信仰相对的黑色倒十字也不具备其他恶魔的标志,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来自地狱的恶魔。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月的持有者成海夜河吧。”恶魔一般的男人微笑着盯着那个挥动武器朝自己袭来的人类,只是稍稍摆手,那个身着黑色盔甲的身影便直接被拉到自己身前。他低头打量着成海夜河手中的剑,上面的标记依旧清晰,“这上面的确有他的气息。”
男人伸手握住剑柄,成海夜河无法动弹,只是看着这一幕。
然后只听到尖锐的“嘶”一声,男人触碰剑身的苍白皮肤,立刻被腐蚀了一块,留下灼烧的痕迹。
“等我的力量恢复了,亚梅洛我也不放在眼里。”男人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伤痕,咬了咬牙。
“你到底是谁?”成海夜河盯着眼前的男子,余光却始终在自己的剑上。他暗中Cao控着这把剑,只希望在男人被自己的话引开注意放下警惕的那一刻,直取他的心脏。
“我?我是阿赞索。你们都只知道亚梅洛,却不知道我。”男人每次提到亚梅洛这个名字,总会有些轻蔑的意味在话中,“我才是你们的神,不是那个虚伪的‘光明神’。”
阿赞索?神?
成海夜河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没有去思考这件事的时间,他一握拳,那把剑剑身一转,矛头指向阿赞索袭来。
男人疏忽了,突如其来的偷袭让他没有想到躲避而是直接伸手握住剑头,腐蚀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男人却只是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剑扔在地面。
他看着手心蔓延开来的伤痕,静谧妖冶的蓝眸中骤然被血浸然开般,红色充斥了他的眸子,那是和暴怒一样的愤怒的标志。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咆哮,他转过头,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逐渐靠近阿希尔战场的红色身影,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只巨龙。
他不畏惧龙族,但这只龙族带来的强大的压迫感,却让他感到熟悉和厌恶——那是亚梅洛的力量,这个人,也许就是亚梅洛苏醒的接引人,也就是所谓的救世主。
阿赞索只觉得浑身不适,他刚刚醒来,能力并未完全恢复,贸然接触亚梅洛的力量只会像刚才那样化为灰烬罢了。
他转过身看着成海夜河,一个握拳,那个失去了月的东方男人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在rou眼无法看到之下,他的五脏六腑被这个恶魔拉扯着,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痛苦,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成海夜河的心跳停止之后,阿赞索才解开了自己能力的束缚,让那具依旧有温度的尸体摔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此时的汉诺威早已被十字军占领,边境没有生灵敢靠近,主城也是七宗罪所居之地,而那宫廷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寝殿内的yIn靡,显然是来自于刚刚在宽大的白床上缠绵完的一对爱人,在棕色皮肤的黑发男子的怀中躺着一个天使般明亮的年轻男人,很难将他与身上遍布的情事的痕迹联系到一起,那些紫色红色的掐痕、咬痕、吻痕,都是他在清醒时不允许对方留下的,只是在床上,他却任由自己的爱人在身上留下痕迹。
半晌,黑发男人才懒懒地睁开双眼,伸手环住诺亚纤细的腰,玩弄胸前的茱萸。
金发男子被挑逗的脸红,转身握住男人徘徊在自己胸前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想去巨神树那边。”诺亚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事实上他不放心当年杰诺的献祭,而且他的的确确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直觉告诉他,也许只有再去一次巨神树才能知道一切预感的原因。
“我会一直陪着你。”阿米尔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怀中的金发男人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诺亚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欲望抵在自己的腿间,脸又窜上暧昧的粉红。
夜很长,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