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谢尔肯定道:“乔纳斯让你问的。”
阿谢尔不以为然。
阿谢尔痛快道:“拿雄虫法庭的改判书来。”
阿谢尔淡淡道:“所以才特地过来吗。”
他的姿态无声地表示。
康德执起茶壶,亲手为他续了一杯。军雌粗大的指节稳稳扣着手柄。
所以,最有威胁力的信息素武器,从未出现在战场上,而是成为一种威慑力的符号,一种底线的标志,成为维护战争之下的和平的卫士。
待雄虫的不同态度。西帝国将雄虫捧上天,而东帝国将雄虫碾成泥。现实证明,这两种手段都能从雄虫身上榨取精液,让虫族得以延续。 但更根源的东西,则是雌虫本性中的征服欲。
“也许。”康德说,“我俘虏了他们之后,他们消失得就像他们出现时那样毫无预兆,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我切下的头颅,残破的肢体,散落的血迹……破碎的机甲零件,打上标记的战利品……全部消失了。只有光能炮留下的洞窟里还有余温,证明他们来过。但这样的痕迹不足以说服帝国议会。”
“一种……空间技术。”康德斟酌着说,“他们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军队前。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有预谋的突袭,他们简直不堪一击。看起来更像是一次定位失误……”
阿谢尔等着他续完,才冷冷道:“说吧。”
康德苦笑了一下,直白地说:“我的雄主,希望我能说服你,让你放走他的表弟。”
这两种技术,除非遇上宇宙黑洞,否则定位是极其精确的,绝不会出现坐标紊乱——也就是不确定传送坐标的情况。传送过程中散发的能量,能够被仪器捕捉并提前打断,致使传送失败,退回原点。
康德捕捉到了这个昵称,有些艳羡道:“你们感情真好啊。”
康德元帅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讽,“就算告诉他们……等他们理出个所以然来,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嗯……”
阿谢尔沉吟道:“毫无预兆……”
他们都不能只给对方一条路走。
位于战线最前列的军区长放下空荡荡的茶杯,杯底在茶托上发出一声低低的脆响。
‘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他们生性好战,无战不欢。哪怕是性格更柔顺,骨子里不那么好斗的亚雌,也有争强好胜的本能。这场东西帝国的内战,与其说是为了雄虫,倒不如说是为了雌虫自己——为了发泄骨血中奔涌不息的戾气。只是披上一层为包围雄虫而战,冠冕堂皇的皮。
如果东帝国拿出了新的技术,那他们也要展现同样的武力,保持明面上的势均力敌才行。
剿灭了异族,内战就是必然的。而在内战中彼此消磨,最终自行泯灭……也是大势所趋。
虫族用于远距离传送的手段,除了定点建立的虫洞之外,就只有大型母舰才会配备的迁跃技术。虫洞是在两个固定的坐标之间搭建起了一道桥梁。迁跃也是以一个坐标为基准,向一定的方向跃进一定的距离,目的地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他的
帝国元帅不疾不徐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机锋,轻描淡写。
在现阶段,东西帝国是不可能撕破脸去打的。恰恰相反,维持战线的稳定,是件必要的事——双方都深知这一点,从来不会赶尽杀绝。
‘安安’。
“唔,”康德说,“我也很好奇。”
“‘乔伊斯’。你是不是只记得住阿德利安的名字?”
他那冷酷的同僚闻言,居然露出了点浅笑。
康德的神色看起来更无奈了。
“新空间技术预演……坐标紊乱吗?”
“是的。”阿谢尔轻快地回答,“安安跟我很像。”
说完,他笑意一收,冷漠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我也不会松口。”
“突如其来的敌军,虽然战斗力不值一提,但精神饱满,整装待发……绝不是经历了黑洞的状态。”康德说,“他们出现之后,我们的各种通讯设备都被干扰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他们携带了什么装置,还是这项空间技术本身的影响——在我查清这一点之前,他们就消失了。”
“你也真是不容易,还把你的小雄子的情报,全部列为军事机密……连我要查,都要先跟你要一份书面许可。”
身居高位的雌虫,都能看出这一点。
康德道:“就我个虫而言,我只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说服帝国议会,让他们准许你将阿德利安的档案列入最高机密的?”
“这件事本身,只是个前兆。”
“是的。”阿谢尔笑着说,“他非常可爱。”
“不可能的,”他叹气,“你家的小雄子,倔强得很,根本不肯松口——就跟你那倔脾气一模一样。”
“无论如何,新的战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哦——乔伊斯让你问的。雄虫的话,是的。”阿谢尔平静地说,“别的虫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