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乱了。
江湖它为什么会乱?
因为魔教原地解散了。
魔教它为什么原地解散?
“是这样的,公子。”装扮成农民模样的前魔教死士站在云澜家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同僚。
“教主那日召集所有教众到总坛,脸色凝重地宣布:‘本教由于资金周转不灵,正式宣告破产。请大家原地解散吧。’”
“然后呢?”云澜问他。
死士面无表情:“然后,大家就被教主暴力解散了。”
云澜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像他的风格。”云澜打量着面前这群凶猛青年,“那,恭喜你们自由了。”
江湖上从此又多了一群疯狗。
疯狗很有礼貌地向云澜道谢。
“所以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握起靠在门边墙角的锄头,云澜友善地提醒他去看边那块木牌,“前男友与狗不得入内。白鹿,你识字的吧?”
白鹿的扑克脸上看不出尴尬,态度依旧谦卑:“公子,魔教解散,我等如今已不再是魔教走狗”
“请看这里。”云澜拿起锄头在木牌上划重点,“前——男——友。”
白鹿展露出一丝罕见的惊讶神情。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公子折煞白鹿了。”他在一众同僚面前毫不避讳地谈起旧事,用一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口吻,“当年在教中,白鹿虽然曾经十分有幸侍奉您枕席,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泄火的工具而已。”
那般自轻自贱的态度,既是在侮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羞辱云澜呢?
如若放在当年,听到死士用这么一番话评价他们的感情,云澜大概会心痛欲裂,怀疑人生,甚至流下屈辱的泪水。
然而如今——
云澜嬉皮笑脸:“我说你是,你就是。”
白鹿不再争辩。他在云澜面前跪下,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肯请公子为我等配制解药。”
一群人纷纷跪地。
“解药?”云澜故作不解,“白鹿啊白鹿,我还以为,你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是来与我再续前缘的呢。”
他平静道:“如若公子不弃”
“别。”云澜依旧笑着,“我怕得什么脏病。”
白鹿似乎预料到云澜会这样说,他清清白白,却不为自己辩解,只是真诚地提出解决方案,“公子,我等此番亦不是空手而来。”
他向后望去。
两名少年默默上前。
他们这一行人风尘仆仆,衣着落魄,简直是丧家之犬一词的完美写照,两个小少年却收拾得挺干净。
并且的确有几分姿色。
白鹿继续道:“白驹与白豚尚且都是处子。从今往后,他们可以一直侍奉您。”
“果然娼ji做久了,无师自通地就拉起了皮条。”云澜抚掌赞叹,“白鹿啊白鹿,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如此高明呢?”
“去小楼里买两个清倌,也不过数十两银子。以此换你们魔教秘药万金难求的解药?”
“你们想得也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