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装饰了一番,每一处都能看到精美的雕塑和布灵布灵的装饰品。
苏邢尽量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走到一座壁炉前,便停下了脚步。
“这是你家,怎么你比我还像个客人?”
法斯特越过她的肩膀,往扶手椅上一坐,修长笔直的大长腿随意交叠起来,姿态从容而优雅。
苏邢坐到他对面,之前想好的台词被这一句问话给打乱了,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紧张,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了。”
法斯特十指交叉放在膝盖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放慢。
“您想问我什么?”
苏邢抬眼与他四目交对,小身板坐的笔直。
法斯特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克里斯蒂安伯爵对你好吗?”
“他是我父亲。”
苏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恕我冒犯,他并非是你的亲生父亲。”
法斯特一副我全都知道的神情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在他面前撒谎。
苏邢翘了翘唇角,眸光清亮有神:“好吧,既然骑士长大人想知道,我就告诉您好了。我的“父亲”不喜欢我,我出生后就被送到庄园最偏僻的地方居住,是养马的一对老夫妻将我抚养长大。”
法斯特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克里斯蒂安伯爵可是对大祭司发过誓的。
“他克扣你的吃穿用度?”
法斯特继续问。
苏邢摇摇头,垂下眼帘说:“不管怎样,我都是克里斯蒂安家族里的一员,简单的温饱还是会满足我的。”
换个意思就是随便给点吃穿也就凑合着养了。
法斯特的脸沉了下来,目光渐冷。
“他还真敢这么做。”
法斯特的语气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苏邢就是知道,她那个喜当爹要倒大霉了。
“骑士长大人,我“父亲”只是不喜欢我……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呢。”
苏邢小白莲附体,委委屈屈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法斯特也确实动了那份怜惜之心,温声安慰她:“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了大祭司的命令,他是你的外祖父,有心想拉你一把,只要你能成为侍神者,就可以留在帝都生活。”
苏邢喜出望外,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载满了星辰,闪闪发光。
“真的吗?我可以成为侍神者留在帝都?”
法斯特被她殷殷期盼的目光看的表情一怔,良久才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道:“当然可以,你的母亲曾经也是侍神者。”
咦?这和兰伯特说的不一样,他们的母亲不是黑巫师吗?
“我母亲是侍神者?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啊。”
苏邢吃惊地说。
“很正常,因为你的母亲上任三天就嫁给了你的父亲,哦,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克里斯蒂安伯爵。”
法斯特的话把苏邢彻底搞糊涂了。
“母亲那么喜欢父亲啊,连侍神者都可以放弃不做。”
苏邢惋惜长叹,法斯特却言语轻淡道:“你母亲不可能喜欢克里斯蒂安伯爵,那时候克里斯蒂安伯爵花名在外,他是用了一些手段逼迫你母亲下嫁给他。”
苏邢对这位素未蒙面的母亲是好奇地不得了,既做了侍神者为什么还要背叛光明选择与黑暗为伍呢?
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骑士长大人,您知道我母亲现在人在哪吗?”
苏邢想见一见她,总觉得她和她体内的黑暗力量有密切的关联。
“抱歉,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就连大祭司也占卜不到她的踪迹。”
法斯特不想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但有些事还是得告诉她:“等你去了帝都,千万不许再提你的母亲,特别是在大祭司面前,你母亲的名字是一个禁忌。”
苏邢现在才发现在苏西的记忆里竟然只字未提母亲的名字,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记忆,她只知道母亲婚前是姓塞西尔,至于叫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大祭司不是最宠爱母亲吗?”
苏邢忍不住追问。
法斯特豁然起身,主动结束这次的谈话。
“时间不早了,你想知道的考核流程,明天我再告诉你。”
法斯特刻意不谈,苏邢心下多了一分了然。
大祭司十有八九是知道母亲成为了黑巫师,所以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那为什么还要派骑士长来接他们呢。
苏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的外祖父是不想她和兰伯特像母亲那样背叛信仰。
好的苗子就该在光明下茁壮成长,而不是经过黑暗的洗礼成为路西法的奴隶。
大祭司希望他们能接受侍神者考核,一来填补母亲未完成的信仰,二来也是一种试探。
天哪,他是想知道他们心中真正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