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整的自己像个小丑,激的大家都一起讨伐他,然后『被逼』赔礼认罪,人人都觉得自己严惩了『恶人』,为公主讨回公道,因此人人有功。
两人刚走,只听有人道:“这老七的府上怎么这么热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七公主见李皇后如此说,拉着衣角撒娇道:“孩儿就是不喜欢那老货,她就喜欢搬弄是非,擅作主张。搅的家里鸡犬不宁。”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人走来骂道:“贼狗才,这宫中没有活儿干了吗?谁许你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那两个婆子一看,登时魂都下飞了,连忙跪下磕头求饶,但见来者正是长春宫大宫女端宜,她是皇后的心腹,在这皇城中也算是权势滔天的奴才,没有人敢轻易得罪。端宜骂完之后又道:“等会儿再收拾你们两个老货,还不快滚。”吓得两个婆子连滚带爬跑开。
方才还满脸凶悍的端宜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道:“八成是七公主在和奴才们玩乐,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了半天,竟无人理睬,李皇后越发气恼,正要发作,晓离连忙道:“皇后娘娘息怒,奴才方才看见林管事急匆匆地回了幸园,说是那边有要事忙,现在本人并不在此处。”李皇后冷笑道:“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本宫来了他就走了,若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不敢见本宫?”于是喝命:“你们即刻去幸园把这个狗才给本宫拿来!真是反了天!”正说着,一众仆妇抬着满箱书出来,李皇后即命:“都拿出去烧了,以后再敢乱看这些杂书,一并烧了,有多少烧多少!”这些书都是七公主历年费尽心思收集的,此时一听烧书,心里如被剜了一刀,张开双臂拦着众人不让烧。
李皇后见她过来,眼里出火,厉声道:“本宫原本看着你做事还可以,这才让你守在公主身边服侍她,你倒好,带着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却带着她看那些淫词艳赋!放着女红也不好好做了,成日家打什么球,跑来跳去的,那还像个女儿家?”晓离一句话也不敢应,只是磕头。七公主连忙道:“母后恕罪,这都是我的主意,不干晓离的事。”
方才那说话之人正是当今皇后李昭容,只见她穿着半旧的青色绣金团龙鞠衣,手中捏着一串檀木佛珠,后面跟了许多太监宫女,世人多称她为李皇后。李皇后脸色一沉,疾步往院子里走去,那边林季正好因为输球太多,被人淘汰下来,正坐在台阶上休息,转眼看见月门那边来了许多穿红戴绿的人,心下觉得不妙,连忙转身绕过墙角,正要穿过角门,迎面碰见侍女晓离,拉着他道:“你去那里,等会公主找不到你的人又该闹了。”林季连忙道:“公主找我就说幸园有事,先回去了。”晓离还待再问,他已经慌慌忙忙过了角门。晓离疑惑道:“到底什么事,紧张成这个样子。”她一边疑惑一边走,忽觉有些不对劲,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此时却鸦雀无声,连忙走过去一看,只见满院子的奴才都跪在地上。李皇后指着匍匐在地上的七公主正在厉声训斥,晓离心里一颤,下意识想跟着林季一起跑开,只是她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又能跑到哪里去?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跪下了。
公主府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连那些老嬷嬷都远远叹道:“这林季好手段,他一来,不但主子开心,连奴才们也跟着沾光呢。另一个老嬷嬷道:“上回那羽什么球打飞了,公主四处找不到,还是老身在草丛里寻见,公主喜的当场赏了我二两银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谁在乎那几两银子,关键是得了主子夸赞,咱们奴才脸上有光。”
李皇后怒道:“你还敢说,这宫里的奴才都被你惯坏了,浪的没个正形,谁家奴才敢在青天白日的如此吵闹?本宫再问你,那李氏犯了什么错?竟让你下狠心关了禁闭?”七公主心下气恼,她没想到李皇后居然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可知这家里皇后的眼线不少。一时疑窦之心大起,只得委屈道:“母后,那老货仗着小时候有抚养之功,竟敢屡次对我以下犯上,我气不过才关起来。”李皇后冷哼道:“李氏虽然有时候唠叨了一些,但她最熟宫中规矩,对本宫更是忠心耿耿,她对你的规劝纵然有些严厉,但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忘记了,你可是本朝公主,不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可以无视礼法,任意妄为?”七公主知道这时候不能顶嘴,只得道:“孩儿错了,请母后谅解,以后再不这样了。”李皇后见女儿认错,心中火气也消了一半,拉着她起来道:“你也该学学你姐姐,安安静静的多好,女孩儿就要有女孩儿的样子,本宫就是太宠你了,惯的你越发大胆了,连本宫的人也敢自作主张抓了。”
李皇后皱眉道:“本宫都听说明白,你不要再狡辩,听说你最近在看什么红楼梦,人都看傻了,还宠着一个小太监,由着他在宫里胡闹,这成何体统?”说毕吩咐左右道:“都进屋里搜,除了列女传、孝女说、女英史这几本书外,其余杂书都给本宫搜出来!”几个粗壮的仆妇齐声答应,闯进书房里翻箱倒柜。七公主连声哀求,李皇后压根也不理会她,对着满地的奴才沉声道:“那个叫林季的小太监呢,你也给本宫站出来,让本宫看看你究竟是何方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