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住哪;又不像我,失婚妇女。”
苏誉鸣却没接话,只是看着她。
“看什么?”郝嘉问他。
“没什么。”苏誉鸣,“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觉得你和表哥好像生分了很多,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当年郝嘉同蒋乔私奔的事,苏誉鸣大概多少也听说了些,他于是问郝嘉。
郝嘉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不至于耿耿于怀。”她说,“不过是人长大了而已。难道你觉得我还应该像当年一样天天缠在我
哥后面?”
苏誉鸣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郝嘉开车送苏誉鸣回酒店,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程,苏誉鸣时不时回忆起一些两人当初互怼的往事。
郝嘉没怎么接话,就那么听着苏誉鸣回忆当年两人做过的幼稚事情;直到她将他送回了酒店,她才扶额撑着方向盘发起了愣。
小时候她和苏誉鸣不对盘,单独相处的机会其实不多,大多是时候都是郝振绞尽脑汁想出折中的方案,带着两人一起玩儿。
苏誉鸣的回忆里于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一个郝振。
郝嘉呼了口气,她要不是听他讲,她都险些忘了——原来她和郝振曾经有那么亲密的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疏的呢?
郝嘉的记忆穿过眼前流光溢彩的夜景,穿过阳光、草坪与洁白的婚纱,穿过堆满行李和打包箱的空旷公寓……
最终落在一片宛如城市牛皮癣一般的城中村,落在一栋老旧、脏乱“握手楼”;落在在一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
没错,那是当年她蒋乔私奔后住了近两个多月的落脚地。
郝振找过去的时候,是一个黄昏。
阳光几经折射从朝南墙壁上的小窗透进来,越发显出屋内家具的老旧。
郝嘉低头瓷盯着地砖发黄的边际,耳边是郝振怒到气极的声音。
“你跟着他出来,就……就住在这里?”
“你不顾一切地同他跑出来,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质问她,将当时屋里可怜的陈设,将当时她和蒋乔的工作,将两个月来她过得窘迫不堪的生活……全都通通数落了一遍。
他是个寡言的人,那一刻却刻薄到风度尽失,全部不是他的风格。
他数落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于是缓了口气道:“嘉嘉,跟我回去吧。”
“嘉嘉,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这样的日子你或许可以忍受一个月两个月,但绝对不是一年、十年、一辈子。
我不管你怎么定义你和他的感情,爱情也好,迷恋也好——”?他说,“没有什么感情是忘不掉的。跟我走,从这里出去,你
很快就会忘掉他,就像一场高烧,一切都会过去。”
他说着就伸手去拉她。
她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脚步却半分没挪,只抬头看他:“没有什么感情是忘不掉的?”
她说:“如果现在让你和姜思言分手,你会很快忘掉她吗?”
郝振不解地看她,没有回答。
她继续道:“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你现在同姜思言分手,我就跟你回去。”
郝振还在怀疑,她却忽然狰狞起来,直直瞪着他:“你打电话给她呀——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感情是忘不掉的吗?证明给我看
啊;你跟她说分手啊,立刻,马上!”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那般咄咄逼人。
郝振望着她,褪去了温柔的脸冰冷又严厉,薄唇唇越抿越紧,仿佛要成一条直线;但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
…………
那天之后,郝嘉跟郝振回去了。
回去后,两人鲜少和对方说话,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生疏的。
但郝嘉知道不是。
她和郝振的的疏远,其实远在她遇到蒋乔之前,而且是郝振单方面先疏远她的。
一切真要追溯,要追溯到十年前,她十六岁的生日。
那个,她第一次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却最终哭花了脸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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