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就这样抱着沈瑶,像哄孩子似的抚着人的背安慰了好一会儿,而沈瑶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舒朗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竟下意识的扭脸看了看陈峰,对方冲他轻轻点了下头,他这才心里有了点底气似的,放缓语气轻声道:“我在呢,陈峰他也在这儿。你有没有受伤,能站得起来吗?”陈峰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到这时才终于哑着嗓子出声道:“嗯,我也在。来晚了,很抱歉。”
沈瑶却只是直起身子来,浅浅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扶我起来。”舒朗又回头看了陈峰一眼,没想到陈峰却主动撤了一步沉默着摇了摇头,只是比了个请的手势。舒朗这才伸手牵过沈瑶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环到人腰间,半扶半抱的把人拽了起来。
地下室的灯光太昏暗,舒朗这才注意到沈瑶眼睛上的遮挡物,等人站稳后才出声问道:“眼罩,要摘了么?”沈瑶却说道:“外面是白天吗?是就先不摘了。”舒朗嗯了一声,于是也只是极有耐心的挽着几乎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沈瑶,提醒着人前面有台阶或是有门槛,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引着他走出了房子。
其实沈瑶是预料到了外面会有媒体的,但他丝毫不关心,他只是寻着一个声音的方向扭过头,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无声的看了过去。舒朗随着他的视线转过了头,是贺祺。他手上应该是戴了手铐,所以只是交握在身前披了一件外套做遮盖。刚刚才赶来现场有些焦急的站在他身旁揽着他肩膀问话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他那个叔叔,而贺祺本人倒似乎是并不在意对方一连串的问题,敷衍着回答了几句之后反而扭过头来热切地看向了沈瑶的方向。
舒朗投过去的眼神简直能杀人,倒是沈瑶出声淡淡的提醒他道:“走了。”舒朗这才应了一声,引着沈瑶踩过花园的草坪坐进了车里。陈峰只是一直无言的跟着他们,自觉地坐上了驾驶席后才出声问道:“去哪儿?要先去医生那儿做个检查么?”
“不用。”沈瑶抱臂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我之后请她过来就好。舒朗,去你家行吗?”舒朗连忙应了声好,然后给陈峰报了个地址。沈瑶说完这句话之后好像就睡着了,最开始大家都只当他在闭目养神,一时也没人敢出声,直到随着一个转弯他整个人都倒进了舒朗怀里,才知道他是真睡熟了,可就算如此也没改变他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姿势,舒朗也只好又把他扶了起来。
等到了地方,舒朗才把沈瑶叫醒。沈瑶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赤足,舒朗索性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反正怀里的人也轻的几乎没什么重量。陈峰人没下车,只是降下车窗向外看着。沈瑶偏过头来,两个人视线相交,无言中却已经说了很多,到最后沈瑶只是浅浅笑了笑,而陈峰也只是点了点头,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舒朗把沈瑶放到了床上,又拉上了所有厚重的遮光窗帘,确保屋里一片黑暗,这才走过去帮沈瑶摘了眼罩。沈瑶时隔多天后终于能够自由的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缓缓地在黑暗中环视四周,过了半晌之后才说道:“有夜灯吗?我适应一下。”舒朗点了点头,拧了一下床头的旋钮把房间里的暖色灯光开到最暗。即使如此,沈瑶还是有些艰难的一边眨着眼一边流起泪来,他突然扭过头去看向坐在一旁的舒朗问道:“我在里面待了几天?”
舒朗张了张口,似乎是有些不想作出回答似的,艰难的缓缓道:“七天。”沈瑶看着他的神色突然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眼角也有了弧度的笑,他伸手把舒朗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按着对方的头把人压在自己的肩头上,拍了拍人后背,像舒朗刚才安抚他一样温柔的哄着人道:“好了,我没有怪你,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也不要太自责,好不好?现在我们都还在这里,这就够了。”
舒朗倒是真的眼圈都红了,到最后他却只是紧紧的抓住了怀里的人的衣服。要不是他顾忌沈瑶身上可能有伤,他现在只想用能把人融入自己骨血的力道把人狠狠抱在怀里。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我真的害怕我去的太晚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忍不住去想,我应该更早发现的,我应该察觉到迹象的我不应该跟你生气我”
“嘘,嘘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沈瑶垂下视线,他当然知道,当年舒望的事发生了之后他能想的一切就只有这些我应该,我如果。但他只是沉默半晌,用掌心摩挲着舒朗的后颈,轻声说道:“我们两个里,有一个沉溺在这种自责中就够了。”
他说完这句话,舒朗却猛地抬起了头,沈瑶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舒朗却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的视线,甚至磕磕绊绊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其实,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就是呃”沈瑶看他这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坏消息,只是逗趣般的看着他道:“趁着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说了吧。”舒朗却更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支吾了半天之后低下头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好吧我错了我骗你了其实我哥没死他现在在飞机上今天晚上就到了!”
沈瑶几乎是愣了整整半分钟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