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皇子突遭千眼所指,糊着睡眼疑惑地左右转头。
目所及处,视线纷纷退chao般缩回去。
“陛下请恕微臣多嘴——此事怎会这么巧呢?”有人轻咳一声道:“前一阵子晋王殿下才邀得越王在春风阁共饮……今日便来指认此案?”
另一官员出来指摘:“说来蹊跷,那个叫采莲的女子也是春风阁出来的吧?”
黄期赶在他话尾磕磕绊绊补一脚:“听说那日越王殿下喝、喝得酩酊大醉衣衫不整,还、还是曹公公亲自接回去……”
嘀咕完这话,他却一眼都不敢看前面拔身而立的曹岐山。
殿内又一片交头接耳。
曹岐山微微朝后侧过脸去,但眼神不着实落在他们身上:
“臣听不明白几位大人的意思,还请赐教。”
在场诸位听得九千岁那道森寒入骨的声线将话说得客气,反而一个个如同缩头鹌鹑老实下去。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
唯独那官员像个正气凛然浑不怕死的死谏之臣,竟大喝一句:
“曹岐山你蒙蔽圣听!你只手遮天!你与越王勾结晋王,设局构陷东宫!”
1202.
卓文喜随时注意着皇帝的神色,立刻踏出半步吩咐守卫:“拖下去。”
那官员边被往外拖,嘴里仍大喊:
“jian臣当道!陷害忠良——!”
卓文喜再看一眼皇帝,又对守卫撇了一下脚尖,才重新站回去。
黄期看着战友被拖走,颤颤巍巍下跪扑地,吓得更结巴了:
“陛下明鉴!臣请、请陛下网开一面!陈大人并非口出妄言,曹公公他、他确在、在宫内有不少私、私藏!”
皇帝挑一挑浓眉,平淡地望向曹岐山。
“天地可鉴,臣没有私库,陛下谬赠予臣的那些赏赐,臣日夜存在皇宫,从未往外运过分厘。”
曹岐山冲上座请一礼,秉承:
“臣的私库就是朝廷的公库,若是哪日陛下有所需、朝廷有所需,臣必倾囊相授,不敢有丝毫保留。”
皇帝转开探究的眼神。
大阉人一番表忠心,陆离听得是阵阵倒牙,咧嘴作怪,甚至没发现便宜父皇带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一掠而过。
1203.
“嘭!”“啊!”
“嘭!”“啊!”
外头传来击打声与陈大人的惨叫。
殿外一叫,殿内的忠臣们便一战栗。
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再多几嘴,免得步前面那位的后尘说错了话惹祸上身。
司徒申悄悄抬头望向孤立无援茫然无措的九皇子,又望向皇帝,犹犹豫豫踱了小半步,张口欲辩。
晋王即时觉察,回首甩他一余光警告。
司徒申再次垂下头。
倒是太子情绪激动,捉住九皇子的胳膊,急赤白脸地忍不住澄清起来:
“听你们胡牵乱扯!九弟跟这事半点关系也没有!”
九皇子吃惊看他。
“这球踢过去、踢回来有什么意思?我说了什么,与其这么着扯皮扯不出朵花儿,不如直接请越王殿下当面对峙。”
卫少昊和事佬般截过话,转向九皇子潦草地施一礼:
“殿下,得罪了。”
得罪?
原来扰我酣睡的始作俑者是你个浓眉大眼的?
无辜躺枪的九皇子循声望向卫少昊发愣:
“嗯?”
卫少昊弯腰拱手,恭敬问道:
“请问,您可曾——魅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