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这是人说的话吗,那我问你何用?”
陆离推他,醒了醒嗓子,公事公办道:“先说清楚了,你之前查他查出个什么没有?”
曹岐山谦恭答话:“老臣没用,回禀殿下——”
陆离滴溜转的眼珠子从眼角瞥过去,示意他继续:“嗯?”
曹岐山鹰眸半掩,平淡汇报:“无甚不妥。”
陆离撇过头眯起眼,脸对脸地凑近了逼视大阉人:“哦——?无甚不妥哦?”
曹岐山接着道:“虽然此子不足为虑,殿下对他仍应谨慎一些为好。”
陆离挺翘的鼻尖抵上大阉人高挺的鹰钩鼻:“他都无甚不妥了,我还谨慎个什么?”
曹岐山微微撇开下颌,不和他挨挨蹭蹭:“正因无甚不妥,才更当警惕。”
“故弄玄虚的车轱辘话,”陆离点着大阉人的鼻尖故意逗他,“是不是他说了你坏话,所以你就看他不顺眼,给他穿小鞋?”
“不可理喻。”
曹岐山忍无可忍,扇走那只不老实的臭爪子,警告地刀小崽子一眼:
“咱家会命人盯着,此事你毋须多管。”
九皇子目光灼灼凝视大阉人。
曹岐山收回视线不看他。
陆离再次出手,捏他碍眼的鼻子
曹岐山大掌抓住臭崽子的屁股往怀里搓揉。
“你干嘛——哈哈哈!”
九皇子两条腿卡在大阉人腰间,怕痒怕得摇头摆尾:
“别!不要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1196.
数日后,晋王府。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就被这样凌虐致死,二弟好狠毒啊!”
晋王陆丞手捧司徒申辗转多日查得的厚厚一沓证词,痛心疾首:
“堂堂一国太子,耍狠也不该对着女人、对着下人耍,他又不是后宫的娘娘,没处撒脾气只得冲着猫狗奴才。”
他自觉暗喻了一则有趣的宫闱秘闻,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又很快压制下来:
“话说到这儿,就想起我那六弟,他从前住宫里受过不少惠妃的窝囊气,如今得了机会,索性一跑躲去了最北边的虎口关,旁人背地里都笑话他去那儿是为了躲他那个母妃呢,也是一个可怜人呀。”
司徒申呜呜直哭连连颔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顾着拿袖子抹眼泪,甚至没注意晋王嘴角怪异的笑。
“你别怕,本王一定替你伸张正义。”
陆丞一手拍上司徒申削薄的肩膀拍得他整个人一震,怜悯道:
“明日本王在奉和殿轮值,就将此事呈禀父王上达天听!”
司徒申感恩戴德一跪而下:“谢晋王殿下做主!殿下英明!殿下仁德!”
陆丞俯视他的脑顶心,满意点头,在袖袍里厌恶地掸一掸手。
1197.
“查什么查,还嫌不够丢人?”
皇帝眉头不动,把桌上厚厚一沓案情陈词往前一丢,虎目灼灼扫向周渊,一手直指太子:
“他一向中正?你也说得出口!”
周渊低头拱手:“此案出得离奇,必有蹊跷,太子一定是受人蛊惑,请陛下彻查。”
皇帝一眼都不睇满脸不逊的太子,不怒反笑:
“他受蛊惑?他能受什么人蛊惑?”
周渊的视线默默飘向太子一侧睡眼惺忪的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