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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间。
在九千岁的指导下,一群大逆不道的阉奴们把挣扎的主子爷按进水里清洗上十来遍。
九皇子被洗得踢腿蹬脚奄奄一息,都要脱掉一层皮了。
他们还得再用上熏香仔细地烘去他皮肤上、发丝里的异味,也不敢妄自揣测自家小主子身上为什么会沾上那种味道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两句。
主子难不成是……掉……掉那什么了?
最终,经过九千岁的严格检查,大伙儿才敢将这色香味俱全的龙子捞出来放进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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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清爽了,幺蛾子不断的越王殿下忽然反常地消停下来,老僧入定般盘坐榻边,默然不语,任由老太监亲自用干毛巾一根一根地擦他的睫毛、眉毛、头发丝。
看起来是,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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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撇着嘴,揉一揉余火未消的肚子和小小九,又摸一把自己的脸,搓一搓指腹嗅嗅。
没臭味儿。
香是香回来了。
“阿——嚏!”
“阿嚏!”
就是香得过了头!
曹岐山拭去九皇子手腕的水珠子,灰眸专注地凝视他手心杂乱的月牙疤痕:
“受寒了?叫你不穿衣服还对着风口吹。”
陆离老大不高兴,蹬大阉人一脚:“才不是……阿嚏!是呛、阿嚏——阿嚏!”
一张嘴他又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连打喷嚏,说不出话。
曹岐山趁机捉住他纤细的脚腕,拿巾子料理两只shi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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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打了好一程子喷嚏才止住,胳膊后撤撑住上身,垂眼打量老太监悉心伺候自个儿。
其实他胸中的火气早已消了一半。
深究起来,闹出这么个乌龙不全是大阉人的错。
其一,是自个儿先咬的人。
……虽然是曹岐山讨人厌闷他在先!
其二,他隐约听说过太监割了下面……的确多少有些控制不住……咳。
最重要的是,他腹内欲火从春风阁一路烧回王府,怎样都压不下去,十分窘迫,只是方才在气头上他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大阉人既然已经搭话让他下了台阶,九皇子也不吝于哼哼暗示一二:
“曹岐山……我还难受着呢……”
“嗯?”
曹岐山明知故问,手上也不老实,擦着擦着便摸上了越王那副修长秀美的趾骨。
陆离勾一勾泛红的足尖,曲身凑到大阉人耳边小声商量:
“你帮我……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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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岐山挑起眉梢,一捏他红石榴籽似的脚趾头:
“难受了?叫你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逛,这回中了招晓得利害了?”
“轮得着你教训我?你搞清楚啊,这回明明是你同意了我才去的,出了问题也该是你负责。”
陆离洗完了澡,头脑出奇清醒,和臭阉人一笔一笔秋后算账:
“噢~怪不得你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前一天答应得那么利落,我说怎么回事呢,果然有鬼。”
“曹岐山,你给本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知道大皇兄会玩儿这招,还知情不报Yin谋害主?”
“哦。”
曹岐山照旧是从容自若、八风不动,结茧的指腹搓弄九皇子左脚踝内侧,那里有一颗与主人右眼尾处的泪痣遥相呼应的小红点。
他优哉悠哉地反问:
“若当如此,您打算如何发落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