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
五皇子陆悦吃一大惊,顾不得自个儿如何,捂住剧痛无匹的脖子,踉跄跑去看重伤的杜兰舟:
“杜姑娘?!”
“喝——咳!咳咳!”杜兰舟手肘撑地,英朗的长眉都要皱成一团了,愤怒地昂首瞪视曹岐山:“狗……狗……!”
陆悦搓一搓手,小心地隔着袖子扶她:“杜姑娘你怎么样?”
曹岐山退后三步,手指戳一戳重新爬站起来的臭崽子的后腰,余光朝他暗示意味十足地向伏地喘气的杜兰舟飘两飘。
陆离扭脸没好气地拿一点朱砂痣的眼角瞅他。
老混蛋,故意的。
搞得他家里面跟凶案现场似的。
九皇子佯忽着没来得及按照大阉人的意思对杜兰舟表示一二,便看见他热心的五皇兄被半脸血的杜姑娘一掌扫开:
“用不着你!”
杜兰舟强撑着跌跌冲冲爬站起来。
只一招她便清楚自己当下绝不是那狗阉的对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明白这一点,她也不玩玉石俱焚那一套,冲越王和狗阉各飞一眼刀,忿然离去。
“杜姑娘!杜姑娘!”
陆悦心急杜兰舟的身体状况,顾不上跟曹岐山算账,也不及和九皇子招呼一句就皮实地追着杜姑娘出了院子。
988.
“他们走远了?”
陆离抻长脖子眺望,鬼鬼祟祟地问身后的大阉人:“听不见了吧?”
“嗯。”曹岐山略一感应,凑上前贴到九皇子身后反问:“殿下不去追?”
“跑了才好呢。”
陆离听罢整个人放松下来,毫无顾忌地往后一靠,不偏不倚倒进曹岐山怀里,有气无力地虚脱道:
“快快……曹岐山,快帮我弄一下,疼,疼得厉害。”
“怎么又痛了?”
曹岐山一条胳膊稳稳揽住向下出溜的臭崽子,另一只手伸到前面熟门熟路覆上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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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帖的暖意由曹岐山宽大的掌心汇入心头。
连绵不绝的痛意总算稍有纾解。
“杀千刀的马车,颠死我了,我再不出门玩儿了咳、咳……咳!”
陆离歪靠在大阉人怀里指天画地,以手背虚掩嘴唇咳嗽,郁闷至极地说:
“咳咳……活受罪,难受的时候真恨不能他们一剑捅死我寻个清净,皆大欢喜。”
曹岐山睨着成日想死的臭崽子,感受他单薄的胸腔因闷咳而起的微弱振动,若有所指道:
“殿下向来自食其言,不长记性。”
那副危险的语气立刻激起九皇子关于三根手指的回忆,他吊起眼睛小心观察大阉人Yin晴不定的神色,谨慎地辩解:
“我这回出去叫魏子阳通知你了啊,而且不是我自己想出去的,是父皇他逼我陪女人。”
曹岐山垂眼打量九皇子惨白的小脸恢复了几分血色,轻飘飘地说:“齐王追女人去了,您不去追,当心贵妃给您备好的鸭子飞进旁人盘里。”
“鸭子?她那不是鸭子,是老虎!”
陆离瞪大眼睛,提起一口气跟遭人恨的老阉货告状:
“你晓得什么,这女人太厉害了,比陆雪更凶,第一面就可劲儿欺负我,我不喜欢她,不想娶她,曹岐山,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