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他根本不能忍受他们就连亲人都不是?
自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他一时无法回神,只能死死的抱着他的妹妹不肯撒手,他在深夜中旁若无人的描绘着她的肌肤,解开她的衣服,自此以后彻底陷入魔障,再无法从中轻易脱身。
莫大的空虚与疲惫恍如恶魔般从禁忌的深渊里爬了出来,蛊惑过夏娃的蛇在昏暗的环境里诱导着他一寸又一寸的耽溺于指掌间的滑腻柔软,从梦境中蔓延至现实里的疼痛感和无力感令他产生了近乎是还身处梦中的错觉,美好的、糟糕的,一切不可言说的,只配发生在黑暗中的旖旎情浓带着光怪陆离的恍惚体认侵蚀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性,直到她被他撩拨得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嘤咛,所有的罪恶顿时无所遁形,他忽然停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为了仿佛是被梦境里的情绪给吞噬了的他自己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时光飞逝,血缘逐渐疏远;世局更迭,然而他们也将缘尽于此。
他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正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妹,因此他才会尽心尽责的处处为她退让,任由她打破他的心防,根植在他的内心,甚至对此全无所觉,进而以做为男性的身份喜欢上身为女性的她;于此同时,也正因为他是在以身为男性的身份喜欢着做为女性的她,因此他绝对不可以真正拥有她,毕竟他们是亲生兄妹,他不能让她弥足深陷于这种混乱不堪的泥潭里,虽然他已经近乎不可自拔,也或许,他应该试着慢慢远离她。
那一夜的司徒锦再也没有睡着,只是心情沉重的帮她穿好被他弄乱的衣服,看着她逐渐安稳下来的睡脸才略微舒缓了心情。
他本来就是个很卑劣的兄长,竟然会由于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而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然而哪怕是再卑劣不过的男人,也会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对象;他不会真正去碰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更不会有,也无所谓想或不想、敢或不敢,甚至怕或不怕,他不会真正去碰她,只是纯粹的出于男性想要将心爱的女性庇护在自身羽翼下的心理与本能;他不会,因此也就没有所谓是否会由于忍耐不住而衍生出的各种问题,尽管他本人全然不在意他们之间事实确凿的血缘关系。
“小哥?”
黑发少女穿着他的白衬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刚才和我说什么?要一个人把早饭全部都吃完?也不怕自己的妹妹空着肚子喊饿吗?”
“那就快点去洗漱。”
司徒锦推着她下床,眼见她果真晃荡着两条匀称白皙的腿从他面前走进盥洗室,又有些头疼的垂敛着眼眸,微微勾起了嘴角。
多数时间,他会庆幸于他们之间既有的天然连系。
血缘致使他们能够自幼年时就必然生活在一起,能够确保他们得到与其他异性乃至同性截然不同的亲密对待,区别于生命中其他所有人的来去匆匆,势必占据着极其主要的特殊地位,注定便关系紧密,在彼此的心目中尤为与众不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病态。
一边满足于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充实感,一边偷偷觊觎着让他有了充实感的亲生妹妹。
而他的亲生妹妹,其实也是个潜在的病态。
同承一脉的不止是血缘,不仅是由于双方基因相似才形成的各项外部条件,还有出于相同成长环境才导致的唯独针对彼此时所产生的病态依恋,他的妹妹期盼着能有一个安稳而幸福的家庭,而她则是他全部情感需求的具象化体现,综合了所有他对于亲情的寄托,承载着一切他对于恋慕的渴念,甚至让他生出了几分他能霸占着她的错觉,可爱到令他偶尔也会情不自禁的不知所措起来,在喜爱着、珍视着她的同时,也曾试着漠视过、疏远过,乃至是为此恼恨着她的一无所觉亦或不以为然,不管是她为了其他事物而选择忽视他,还是她从来就只把他视为兄长并不会刻意回避他,她总是能一再的挑动着他的神经,动摇着他的内心,令他时常心思跌宕,完全理不清到底应该怎样面对她。
纵然隐藏和忍耐是他早已决定的结果,然而她对于婚约的慎重行事以及她与席远寒之间的接触始终是扎在他心底里的两根刺,更不用说还有她在祖父准备废黜他继承人身份时所站的位置,他仍然是在克制着时刻意图染指她的冲动,他可以不碰她,但他不能接受他没办法掌控她,他可以不去处心积虑的设法拥有她,但他无法忍受让她脱离于他的能力范围以内,他可以看着她嫁给别人,但他不能容忍有谁会促使她忽略他,越过他成为她心里面的重要存在,取代他在她心里面的特殊位置,比起能让她彻底只关注着他一个人,他还想要她能够获得幸福,希望她能够在感到幸福的同时更多的、更强烈的深刻在意着他。
“小哥,你把我先前穿着的校服洗掉了?你竟然会去洗衣服?!”
黑发少女极度震惊的从盥洗室里探出脑袋,半是难以置信半是恼羞成怒的嗫喏道:“而、而且还有我的……我的……内衣……”
她一把拽住自己的衬衣领口,脸上的表情精彩得仿佛能够把她最后道出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