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宁海。”
没有,没有一个人叫过这个名字…
“曾经和你在一个钢琴班。”
原来,是这样…
眼中的神采褪去,萧于雁恢复死寂。
从这天后,宁海经常到他家来,有事的时候会带着笔记本坐在他旁边静静的敲打键盘,不发出一点声音,没事的时候会浇花修树漫无边际的说话,背对着他,也不管萧于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萧于雁父母对宁海异常热情,对他嘘寒问暖,饭桌上给他夹菜,平时准备零食,还问他能不能留下来过夜。宁海羞涩的拒绝了,说还不到时机。
时机?顶替我身份的时机吗?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陌生人,萧于雁无法不产生好奇,他无意间瞥到过他笔记本上的内容,其他的看不懂,但网页上萧氏企业四个大字还是认得的。
萧于雁捏紧扶手,指尖泛出青白色,危机和绝望涌上心头。他的位置可以被代替,外面随便一个人都比他这个残废强,可以承欢膝下,可以养老送终,可以管理庞大的萧氏企业。
“滚。”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萧于雁发音有点古怪,为了避免别人异样的眼光,他说话能短则短。也不管猝不及防被他推倒摔个屁股蹲的宁海,推着轮椅离开了。
那一推仿佛刺激到了宁海,从那开始,宁海不再自言自语,他要面对着萧于雁说话,等着他的反应。萧于雁不理他,他就一直缠着他,非要受到言语或行为上的伤害后才善罢甘休。
然后晚上,萧于雁就会受到来自父母的指责。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位面中的那个人,现实和虚幻强烈的对比弄的他几近崩溃,他关上房门,拒绝任何人的进入,对父母的呼唤不闻不问。
夕阳将余晖洒尽,不带留念的抛弃这个黑暗的世界。消失三天的宁海又出现了,正在草坪上和萧妈妈说着什么,萧于雁讽刺的想,有时真早感谢他的耳聋,只要用看的,就能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阿姨,仪器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送啊雁过去了。”
“真的要这样吗,能成功吗?”萧妈妈无措的双手握紧,不安的抖动着。
“只能再试试看了,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宁海有些颓废,但还是强撑着安慰她。
“于雁能醒过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苦了你,要陪着他躺着,上次是一年,这次又要多久?我怕你撑不住。”
萧于雁的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不是要秘密处理掉他吗?什么后遗症,陪他躺着是怎么回事?一年,是他在现实世界昏迷的日子…
“不会啊,其实我很开心,看着啊雁一次次的追求我,不知道心里有多畅快,就是我太不坚定,每次让他轻易得逞。”
这是什么意思?萧于雁不能思考。
“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个什么虚拟系统治疗植物人的方式是新出来的,有什么副作用还不知道,就怕误了你这孩子,”萧妈妈低头,哽咽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被啊雁耽误,心甘情愿。”
泪水模糊了萧于雁的双眼,眼前的景象泡在水里带着朦胧的美感,宁海逆着光,一如当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