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完全不气了,但面上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边舒偷偷打量齐铮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自己确实做的不对。但是谁知道宋洇扬会带他去那种地方,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齐铮这样给他看脸色,心里总是有点委屈。偏又事情因自己而起,委屈归委屈,却不好对着齐铮表示出来,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冷战持续了很久,直到晚上熄了烛火倒在床上,齐铮仍不愿与他多讲话,甚至背着他面向墙壁,像是对他十分抗拒。
齐铮倒是很没心没肺的迅速入睡,身边的边舒在黑漆漆的卧房里瞪着眼睛到后半夜,天色已经微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
一早齐铮醒来的时候看边舒睡得正沉,也就没扰他,轻手轻脚下了地收拾妥当开门出去晒太阳。
正门的庭院里杜管事指挥着仆人清扫,他自己左手提了桶水,右手拿着瓢往扫过的地方洒水。刚一转身,就看见齐铮伸着懒腰闲晃。
“少爷起得早啊!”
“还行。”齐铮扭着头四周看了看,问他,“齐勋和宋洇扬昨天没回?”
“是啊!”杜管事把水桶撂下,瓢还握在手里,“小少爷图方便时长睡在铺子里的,宋先生估摸着和他在一块儿罢。”
齐铮点着头应了声。
杜管事继续说:“少爷昨儿和少夫人吵架了?”
齐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带笑说:“哪儿能?我可舍不得。”
话头刚落下,眼见着门口宋洇扬迈着步子跨过门槛朝他们过来,看见齐铮还咧着嘴挺热心的打着招呼:“回来了啊齐老板?”
对面俩人站着,没表情也没回话。
宋洇扬有的纳闷:“齐老你干嘛!?”
,
没等他说完,齐铮顺手拿走杜管事手里的水瓢奔着他就过来了。
宋洇扬反应还挺快,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控诉:“你做什么啊?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你你你可不能打人!”
眼见着门口齐勋走过来,宋洇扬一个闪身躲他背后,就露了双眼睛盯着对他穷追不舍的齐铮道:“有话好好说啊我跟你讲!”
“哥?”齐勋看着面前拎了个水瓢不顾脸面的大哥,也是很懵,“这怎么了?”
“你问他!”齐铮拿瓢指着宋洇扬,怒不可遏。
齐勋闻言转过头看躲在身后的人,用眼神询问。
“我不知道!”宋洇扬很冤,“我刚进门话还没说两句呢!”
“你”齐铮咬牙切齿,“是不是你带边舒去城南茶楼的?”
宋洇扬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气这个,随即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就因为带边舒去茶楼看男人你就要喊打喊杀!你也太不可理喻了!小气鬼!”
齐铮气到说不出话,拿瓢对着宋洇扬,还没等动手,齐勋先转过头问宋洇扬:“城南的茶馆,你什么时候去的?”
,
“就前两天啊,我晚上去铺子里找你那天。”宋洇扬回他。
齐勋盯着他不说话,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是罢”宋洇扬苦着脸,“就去了趟茶馆而已,有什么好气的啊?”
这俩兄弟简直莫名其妙啊!
“哥”齐勋转过头,“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齐勋弯下腰一把扛起宋洇扬头也不回的往自己院子里走。
宋洇扬伏在他背上,挥动四肢挣扎,一边乱动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把这兄弟两个人骂了一通,直到看不见俩人的身影,院子里才安静了些。
齐铮把瓢扔进水桶里,整理了一下衣摆,心里舒坦多了。
杜管事摇了摇头,感慨了一下少爷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厉害。旋即拎起桶继续先前的工作,院子里余下的仆人也都重新开始动起来。
整个庭院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中,一派安宁与祥和,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宋先生多半是要遭受别样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