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深處的石壁嵌了一頂雙鶴銜環的燭臺,葉凜之瘋狂了一夜,燭臺那只通臂的大燭就燃了一夜。淚ye噴積,如鮫人斷腸,垂垂累累,堆堆疊疊,見證著他對她如癡如魔的折磨。
痛!
渾身都彌漫著酸痛!
像是舊時練功偷懶,被罰頭頂碗,肩端水,紮了馬步一般。
不,他賜予的,還有下體瘋狂後的疼痛。
她的主人,不知何時已離去,若不是身上的痛意牽扯,那斷斷續續的記憶,仿佛如夢境般不可思議。
囚室裏暗無天日,不知日月幾度輪回。
傾城渾身散架無力,身上未著一絲,躺在並不平坦的幹茅草上。
她抬手,拭去臉上的草渣,努力地睜圓了眼,想看清黑暗中的動靜。
除了門外暗河滴答的流水聲,這囚室靜得連她淺淺的呼吸都聽得分明。
傾城努力的喚醒自己的意識,努力地消化著赫連對她說過的話。
她越發覺得自己甚是可憐,黑暗中的眼角終是沾濕,一顆顆淚珠從美目漸次滑落,甚是淒涼。
可憐家恨敵不過國仇
可憐迷霧散退,身世浮沉,骯髒之身竟連做他的禁臠都不如。
他若是知道了,會怎樣呢?
真相像被塵封的古籍埋入深淵,一代代改弦,一次次更張。
如若不是他,她或許都忘了那些加諸她身上的恩怨離合。
怎奈,終有有心之人,掘地三尺,讓那些陳年的不堪暴露出來。
她的背叛,他已然遁入成魔。
只怕到時,
天下蒼生,皆會因她,遭受天譴。
那時,他會更加恨她。
恨到會親手一塊塊割下她的rou,
喂狗
讓她親眼看著她身上的皮膚,腐爛生蛆。
最後,一刀刀割在她臉上。
直到血盡
人亡罷。
傾城恨,她恨老天爺為何在她身上加上這番過往,她恨葉凜之為何是他。
水已渾濁,只看真相何時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