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搅局者</h1>
钱家二老希望早点把婚事定下来,一直在尽力撮合两人。这日安排了马车仆从,让玫儿带李罕去郊游。玫儿面上不显,心里喜滋滋的,吩咐桃姑把马车铺软些,怕路上颠簸。李罕不会骑马,自然也想坐马车,可是桃姑直接牵了马匹,递给他缰绳,吩咐别跟丢了,自己钻进马车,陪主子去了。
路上,玫儿拉开帘子,偷看骑在马上的李罕,只见男人弓腰夹腿,紧紧地抱住马脖子。马被人这么箍住,也不舒服,加上路途确实颠簸,李罕心中紧张,把缰绳抓得更紧了。
玫儿看着男人又怕又不敢声张的样子,悻悻道:“小户人家连马都不会骑。”又转向桃姑,“你也是的,不问问他,就这么丢在马上,摔了怎么办?”
桃姑正要反驳,只见后方蹿出几匹骏马,打马呼啸而过,把李罕吓得夹紧马腹,马肚子突然被人用力一夹,立马奔跑起来,李罕吓得喊叫出声,仆从慌做一团,尽没人想到去救李罕。马驮着人越跑越快,李罕抓不住缰绳,从马鞍上滑倒右侧,头发已经垂到地,眼睛禁闭,马蹄扬起的灰娑直打到脸上。玫儿看得又惊又急,大声吆喝仆从去救人。突然,前方一匹黑马迎面像李罕奔来,马上的男人拿出绳索,套住狂奔的马匹,减缓了速度,又叫李罕放手,一人一马失去连接,李罕跌落马下。
人一落马,玫儿吩咐车夫奔去看看,跌跌撞撞下了马车,看见坐在地上揉手的男人,心里的大石才落下,蹲下拉着男人的手左看右看,“没事吧?摔到哪里了?”
“手有点疼,落马时撞到地上,屁股也有点疼。”李罕是真摔得疼,也不隐瞒,只不过这话听在玫儿耳里倒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李罕在地上缓了缓,慢慢站起来,拉着玫儿给他揉伤的小手亲了一口,道:“我以后会学好骑马的。”说得真真切切,倒把玫儿弄得害臊起来。
“刚刚救我的恩人在前方看着我们呢,一起去道谢如何?”
玫儿从刚刚的暧昧里回神,才想起确实是应该答谢对方,扶着李罕走过去。
那人站在不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动作看得仔仔细细,眼里嘲讽,提高用量说:“钱大小姐眼光不行啊,这个男人弱爆了,要不是听见你呼救,我都懒得过来。”
玫儿定定神,总算看清这个恩公,一身骑马装,想到刚才呼啸而过的几人,道:“周决!你又在官道上上马,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撞坏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决哼了一声,“钱玫儿,你之前也是这官道上纵马狂奔的一份子,撞伤的人不比我少,今天倒好意思来训我。”
李罕看双方熟悉,道:“原来周公子和娘子是旧识,这下又救了我,改天一定在府里设宴答谢。”
周决不理他,看着玫儿道:“娘子?你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居然嫁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两家世交也不说一声,是不是嫌夫家丢人,不敢声张。”
李罕一听就知来者不善,道:“我和玫儿尚未正式拜堂,不过我俩缘定今生,心意相通,不在意旁人说三道四。”
玫儿听见李罕这么正式严肃的确认二人关系,脸色红了红,对周决说:“周公子浪荡行迹,昆城的谁人不知道,早两年还被家里赶去边疆,怎么吃不了苦回来啦?”
周决道:“我为什么被赶走你不是最清楚。”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说,“你这名字倒是取的好,钱玫儿反过来念就是儿没钱,如今看你这个未婚夫,家产确实像是要败在你手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