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伤口,指甲里全是干掉的血,还有些模糊的碎肉。而顺着伤口往下延伸到肘部的暗色血迹蜿蜒曲折,像是几根染血的荆棘。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玉有点语无伦次,“是什么人……不,三哥,你为什么……”
“……不碍事。”宋予知顿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一会儿朕会去处理的。”
“还一会儿?这怎么行?”
宋玉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翻身下床,哒哒地跑到门口,让青竹拿了清水、绷带和伤药来。
随后,他便端着东西走了过来,拿帕子沾了清水,小心地给宋予知把血迹和指甲里的痕迹给清理掉,而后又拿毛巾把水擦干净,涂了伤药,再动作轻柔地给对方缠好绷带。
宋予知微微地笑:“是朕伤了手。怎么你这表情,比朕还更像是受了伤的人?”
“三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我爱惜。”宋玉抿了抿嘴唇,也许是因为生了恼意,才敢这么大胆地顶嘴道,“就算是小伤,若是……三哥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宋予知一怔。
宋玉又温柔地摸了摸他已经被包好的手掌,抬起头来,用雾一般柔软的眼睛望着他,问:“现在还疼吗?”
“……嗯。”宋予知垂下棕色的眼,低声道,“是挺疼的。”
宋玉听着也有些难过。
能让他这历经过战争、男子汉一样的三哥都说疼,想来是真的疼。
他忽地想到了民间里流传的一种说法。虽然想着有些羞耻,但是抱着想要对方不那么疼的念头,他还是下了决心,缓缓地将脑袋凑了过去,握住对方的手指。
然后,他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在宋予知受了伤的手掌心里,轻轻地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在这一瞬间,宋予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像是着了火,窜起了常人无法忍受的高温。而这温度一路向上卷起,将他全身都要吞噬掉。
他的脑袋里一阵轰鸣。
为什么想要亲近对方,为什么想要待在对方身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三,三哥?”
做完这一切,宋玉也有点羞涩。他抬起头来,轻轻地唤了一声。
而他对上了宋予知那混乱的、震惊的——还有欣喜与清明渐渐绽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