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我早已決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過短命的人生(6)(紅鯉蚩尤初遇番外)</h1>
蚩尤的著重點放到了紅鯉不斷重複著的問題上,他是誰,他已經回答的夠清楚明白的了,無需多言。那麼關於另一個糾結點…蚩尤冷眸一瞥,那翻開的泥土、攔腰截斷的樹木、被牽連受到衝擊的茅屋和江河,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當然他也也不忘把滿地的血色枯葉給毀屍滅跡了。他是魔君,恢復一個空間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這點地方。他這麼做的目的是,她至少能換一個問題吧…
紅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無限,那破碎斑駁的記憶又一次重組倒映於心澗,無比的清晰:「謝謝。」她如此說道,發自由衷。
突然被這個女人感謝,看著她認真的表情,蚩尤反而不自在了,但很快的,他又如吃了蒼蠅一般,因為紅鯉又問了他是誰,且果未再提破壞之事,還隱隱有要動手反擊的趨勢。
一次兩次,蚩尤還可以理解為是巧合,三次四次,蚩尤認為她是故意的,但如此頻繁的重複提問,不由地讓蚩尤多了個心眼。他放開了手中的女子,靜靜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在他與之對視數秒之後,她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蚩尤是個言寡心細的人,他善於去回憶、斟酌、串聯事情,在細細梳理過記憶之後,他發現了紅鯉發問的間隔點——七秒。她的記憶似乎只能停留在七秒以內,七秒過後,什麼都會忘記,所以她才會一直不斷的問他是誰。如此一想,蚩尤也就能夠理解為什麼她的表情天衣無縫了。
那麼之前她為什麼能夠與綠眼魔獸持續戰鬥,過後還能夠準確針對萬魂骷髏,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憑著對方身上的殺氣與眼前的形勢來判斷敵我的。而他不同,他一開始就沒有殺她的意思,身上也不帶煞氣,所以在戰鬥過程中,在一個又一個七秒後,她直接忘記了他,又開始重複循環的輪迴。
想通了這些,蚩尤木然的覺得如果龍鯉一族都是她這樣的,不滅絕才是真的有鬼了…
紅鯉不記得蚩尤,關於這點,蚩尤可以確定。而比起自己的命,這個女人明顯更在意的是這片土地,這條江流。那麼對待這樣一條信息交代的還算簡潔痛快,卻有著一些小毛病的、還未躍過龍門的龍鯉,蚩尤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耐心的套出更多的話語,再不然,直接拔她樹、毀她屋、燒她江…
於是乎,在紅鯉下一次提問的時候,蚩尤很決然的再自我介紹了一遍,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提自己的名字和魔君的身份,而是說他是她的朋友,然後很快就領著紅鯉著了地面,進了茅屋,因為他隱隱覺得她又要重複不斷問他們在空中幹什麼。
再然後,紅鯉與蚩尤的對話模式就變成了——『你是誰?』『 『我是你的朋友。』然後蚩尤就抓緊接下來的時間問他想知道的。幾番溝通過後,出乎蚩尤意料的是,這條魚相當的坦白,幾乎毫不隱瞞,他問什麼,她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說什麼,真不知道她是毫無心機呢還是根本就不在意,總之除了記不得人這個毛病之外,這點讓蚩尤甚為省心。
經過與紅鯉細細交談,蚩尤掌握到了比較全面的信息——龍鯉族僅剩下了紅鯉與青魚兩人。龍鯉族魚形的時候確實只有七秒的記憶,他們記不住其他的人和事,只記得住自己的同族的。而紅鯉是唯一化作了人形還留有這個毛病的,但神奇的是,這樣的她也是有記得住的人的,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她之所以會在這個空間,在意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裡是她最後見到那個男人的地方,她在等他再次路過。
紅鯉初誕之時就已然看得見龍門,且龍門的高度於她來說並不困難,但她沒有選擇成神,而是陪伴在青魚身邊。青魚走後,她便獨自一人守在了這條河畔,已快八百年。
關於紅鯉說的這些,不知怎的,蚩尤莫名就相信了,比起她在欺騙他,他更覺得是她孤獨了太久,把他當成了可有可無的傾聽者,一個可以開口說話的借口。很奇怪,有的時候你覺得怎麼也看不透的一個人,當對方流露出頗為無意的表情後,你居然一眼就能看透了。真奇怪,自己不是代表著黑暗的君主嗎,怎麼遇到她後內心翻了這麼多波折,居然會在無意中受到他人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