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6.无题</h1>
林作深接到小堂弟电话的时候,还没从单位回来。凌晨三点。他看了眼挂钟,又走到摆了盆景树的窗台前,扶着窗台,往窗外灯火通明却行人车流两两的街景望去。
听到电话里小堂弟似饱含无比心酸委屈的哭声,林作深弯着唇,努力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轻声问他怎么了。
小堂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语焉未祥。大意是那姑娘又折磨他了。这次更过分——把他睡了,现在又觉得他不好玩了。变着法地想甩开他。前几天是和别的男人约会找刺激,惹他生气。还不哄他!今天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和他朋友抱在一起接吻。接着又响起吞咽声,还有空瓶叮铃当啷滚动着,甚至砸到地上的声音。幸亏没有摔碎的声音传来。
难得的,自己堂弟又一次喝醉了。
林作深安慰他,说世上好女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还说改明儿介绍几个他单位里的美女给他认识。
小堂弟犯倔,说晚了!他处男身已经被骗走了!他不把她锁死,不从她身上报复回来,不能让她抱着他大腿求饶求他不走。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是吗。”林作打趣他,“那要不这样吧,我找人帮你收拾她。让她乖乖求你。”
小堂弟的委屈抱怨都停了。没再说她从小时候起,就容易见异思迁的鸡肋般的往事,也没说她现在只想嫖他一样的渣女行径。只护短地说“不让”!说着说着还开始大声吼他,说他坏话。还说让林作深别动想从他身边把女孩抢走的糊涂话。说着说着,还生起气来,啪地挂了电话。
林作深好笑又无奈地挤了挤鼻梁。
他转身回到大班椅上,继续忙手里的工作去。
最近要开一个国际性的会,很多国家的领导人都来。这种时候,他们这群小喽啰就要开始日夜不停地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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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弘初坐在一楼客厅的茶几旁,坐在地上灌酒喝。刚换不久的家居服shi了胸口,脸上也有一些shi痕。
茶几上,地板上,倒着几个空瓶的红酒、洋酒瓶。他似乎还没有过瘾,垃圾箱里还挤着几个变形的啤酒罐子。
快入秋了,只身躺在地上的他被冻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顶的大吊灯晃得他眼疼。
林弘初站起身,去了一楼的客房,他现在很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馊味。洗了澡,换了一套家居服。他又笈着拖鞋去二楼的主卧。
张雪琪正躺在他的床上。
他下楼前喂她喝完了醒酒汤,还给她擦了身,换了睡裙。现在,他的姑娘正一脸乖巧地窝在被子里,像是小天使一样地安睡。
他脱了衣服和长裤,窝进被子,搂住穿着丝绸吊带裙的女孩子,把她抱在怀里,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吸她身上的香气。
他太黏乎了,张雪琪仰了仰脑袋。无果后又侧转过身,背对着他睡。
林弘初没再痴缠。只轻轻亲了亲她的后颈,手臂虚搂着她的腰身,贴着她的后背睡。
似乎有她的地方,就是归处。
林弘初勾着唇,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