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听了他的话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只持续了一秒。
下一刻,傅年软了力气地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从池湛口中说出的话更多的像是一种倔强的虚张声势。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傅年问。
池湛不语。
傅年也猜到池湛不会这么好心地告诉她。
你吸毒了吗?傅年低着头没看他,突然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问题。她伸手摸了摸后颈,针孔处隐隐作痛,她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有些困乏,除此之外,她暂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
快速平稳行驶的车子有一瞬间的变速。
不然你觉得警察闲得抓我吗?池湛语气讥讽,仿佛说得不是他自己似的。
傅年靠在车窗边,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冷风强硬地呼呼往里灌,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头脑也吹得清醒镇静了些。
她看了看座椅周围,没看见她的手机和包包。
看见傅年不似最初的害怕和紧张,池湛反而越发来劲。
如果我说我想拉你跟我一起死,你会害怕吗傅年?他的口气随意得不像在谈论生死而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会啊,谁不怕死呢?
你会舍不得死吗?他继续问。
傅年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她会舍不得。
她会舍不得很多人,很多东西。
不等她回答,池湛自顾自地开口。
也是,你怎么会舍得你的男人们呢?不过,我们一起死后地下可就只有我了,放心,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寂寞的。
你不会舍不得吗?你就没什么牵挂的或者没什么牵念你的?傅年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而是就他上一个问题反问。
池湛的双眸沉得就想前方的暗途,看不见尽头,灯光也照不亮。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从小身养尊处优,你是不是不知道世上还有孤儿这种存在?池湛的语气变得冷冽Yin狠。
邓叔呢?傅年平静地问。
你难道不知道我公司和我解约了吗,邓楚文早就不管我了。池湛冷笑。
他究竟管不管你,你自己清楚。
邓楚文带了池湛将近十年,他不仅是池湛的经济人,也可以算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这一点就连傅年都能看出来,池湛不应该不明白。
车子猛地向道路左侧的小石桥冲上去,在快撞上桥的时候一个急刹车。
池湛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后座把傅年也拽了下来。
他不容拒绝地牵着她往仍罩在黑暗中的深山老林里走去。
说是深山老林也不准确,他们一路上都走在一人宽的弯曲小路上,如果这里没有人迹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路的。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天色也基本亮了。
傅年眼前看见一个房子坐落稀疏的小村落,房屋破旧,几乎看不到什么现代的设施。
池湛带着她径直走进了一栋摇摇欲坠的空房子,久无人气的屋子里满是呛人的灰尘,里面有一张只有床垫的床和一张破破烂烂瘸了条腿的桌子。
傅年没问这是哪,但她心底隐约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