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来那段让他痛苦的记忆,舒景修轻叹一声,翻身侧卧。
“该是他来电话了,嗯啊……阿时……”
别墅重归孤寂,站在卧室怔神许久,舒景修缓缓抬步,披着浴袍轻抚窗边,看到朦胧照帘外女人的车离开,这才又缓缓躺回床上,手小心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眸有些湿润。
神色漠然,将西装搭在手臂上,黎锦时一言不发的上了楼,似未看到男人一般,转身向房间走去。
他的阿时虽然总是冷着脸,可原来那么温柔啊,他的阿时虽然出身贫寒,可总是那么自信啊……
不在乎那电话,更不在乎男人话中的内容,女人只凭心意疯狂的征服着身下的男人。
*
面颊因女人的气息绯红,男人淡笑摇头,轻轻亲吻女人的脖颈,随即起身为女人穿衣。
“你在哪?马上回家,黎锦时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你立刻回家,不要等我与母亲打电话差人调查你外面那个贱人……”
纠缠着的两人再一次陷入沉沦,床单褶皱泥泞,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身体,极紧疼爱缠绵,床下,急促的电话铃响起,然而沉沦情欲的两人无暇理会,定制的手机却不死心的一遍遍响起。
“啪——”
妻子的阴沉那样明显,心中一颤,然而看到妻子的背影,在外一向优雅高傲的蒲家二公子眼眸不由自主的泛红,想要歇斯底里的继续大喊,
河海村里,一众不学无术的女孩们,只有阿时一个人每天奔波十几公里的上学,哪怕是日日夜夜的奔波依旧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县城最好的初中,他不懂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女孩为什么这样奔波,哪怕是被一众女孩殴打也要站起来去上学,他因为好奇看向她,这一看便再也无法移眸。
对于妻子外面又有人的流言早有耳闻,看到妻子轻慢的态度,蒲承临怒不可遏,优雅全无,大步上前拉住妻子的手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是不是又包养男人了?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我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手指修长如玉,熟练的为女人系扣子,顺着忙碌中的男人,看到自己衣衫整齐,黎锦时低头轻轻一吻,这才拿过车钥匙下楼离开。
那时他真的以为他会是她的丈夫,两人会有家会有孩子,可却忘了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呻吟声越来越大,两人肉体碰撞的声音越发凶狠,地上的电话铃声似乎也变得疯狂,疯狂的释放自己后,女人因情欲而涨红的脸上浮现阴沉,与身下的男人分离,拿起落在地上的手机。
孩子啊,他真的是从少时便想要个他与她的孩子啊。
然而越靠近便越了解,越了解便越无法自拔。
原来那个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瞎子爷爷照看的黎锦时那么好看啊。
乎,已经错失过一次,她绝不会再错失,数月前意外重逢后,她已经决定,为了他,她准备提前动手,她一定会摆脱蒲家。
男人的声音因怒尖利,别墅内的佣人立刻退散。
喘息抵住女人的肩膀,然而男人脱口的话却变成细细碎碎的呻吟。
女人房事上一向猛浪,太过疲惫,舒景修轻轻闭上了眼眸,然而下一刻那年少时美好的记忆却不断的进入脑海。
曲线流畅的银色跑车驶入拥有红砖别墅的庄园内,将钥匙扔给正厅前候着的管家,黎锦时一边解着西装的扣子,一边向楼上走去。
他没有办法再移开眼眸,所以在村里家境尚好的他央求着父母送他去县城上学,他如愿与阿时成了同学,他因成绩不好而懊恼哭泣,可却意外的与她有了交集,虽然不过是她蹙眉扔下的纸巾,可他却如获至宝,厚着脸皮跟在她了身后。
他真的好爱他的阿时啊……
察觉到女人的低沉,因着欢爱而面色绯红的男人不顾浑身的酸软缓缓起身,自后拥住女人,柔声开口:“阿时,你回去吧,我没关系的,你知道的我从小便围在你身边,虽然很小就一心想着嫁给你,但与你分别五年我早就不在乎名分了,现在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满足了。”
原来那个被村里人叫骂书呆子的黎锦时那么出色啊。
做工精致的手机应声而碎,电话中男人越发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遍身赤裸的女人面容阴鸷。
别墅二楼的雕木栏杆处,身着深蓝祥云锦缎睡袍,容色极为俊美的男人长眸微眯,极力隐忍怒火,死死的看着缓缓走上楼的女人,“你去哪了?与我一同回国,为什么不与我一起回家?我打电话问过你的秘书们了,他们说你没有去公司,你去哪了?为什么挂我电话?”
男人声音轻柔,一如少时那般,无论何时都对她小意温柔,怒火稍稍散去,抬手揉了揉额头,黎锦时转身将爱人压在床上,握住男人的下巴,轻柔落下一吻,辗转深入,直到两人稍稍气喘时才沙哑开口:“景修,我会娶你的,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心里厌烦至极,看着男人面色阴狠,五官因妒扭曲,黎锦时眼眸阴沉,随即大力甩开男人,大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