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大人,助成大事,实乃教中一大幸也!昨夜我已向他行了大礼,今日你们二人在此,且都过来向师尊致意罢。”
沈器还没有听完,便一面冷笑,一面狠狠瞪向我,道:“谁是我师尊?我师尊百年前早已飞升成仙,入了天籍,哪里又跑出一个师尊来了?”
他的目光如剑,眼风过处,我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出。
金鳞不由勃然大怒,斥责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口口声声对师尊不敬,有你们这样给人当徒弟的吗?”
何玢道:“掌门师兄,人人都道你已臻大乘,不日便可熬过那一场雷劫,舍弃俗肉胎,羽化而虹去。谁知你闭关闭久了,竟不知从那儿寻出这样的心魔孽障?既说这小子是我师尊,他为何连我一掌「秽迹火」都抵挡不住?我素来敬你重你,你心尖儿上的人,无须多说我也是敬之重之,何必编排出这样可笑的由头来唬人?当真是奇怪的很!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故意要落下口实,哼哼,也不知到了那时究竟要丢谁的脸哩!”
沈器又是冷笑一声,喝下一口茶,半天不语。
何玢微微一抿嘴,又道:“幸亏师兄弟们相处日子久了,我和沈师兄还算明白人,懂得体谅你的苦衷,若是糊涂不知心的听见,早急了,也不知要闹出什么动静来。掌门师兄,你说是不是?”
金鳞摩挲着我的脑袋,一脸深沉地听着这番话,英俊的面孔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片刻后,何玢安静了下来,从原本怒不可遏的情绪中回过神,狐疑地看着掌门人和他怀抱中的我。沈器也看看我,眼波流转,却始终不说话。金鳞喂我喝了半盏香喷喷的热茶,拨了两三颗清甜的莲子塞给我吃。他纤细的指尖捏了捏我肉乎乎的小脸,细细抚摸了一阵子,才和蔼地笑道:“罢了,罢了,牛不喝水莫按头。你们二人既是不信,我也不必强求。沈师兄,何师弟,你们既已吃了茶,见了人,还有何要事相谈?无事请恕我有伤在身,不便远送。”说着就起身,把我往软塌子上抱。
沈器冷冷的道:“哦?原来对掌门人而言,尊师重道竟就是这般的亲亲摸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说罢,他似笑非笑地缓缓看了我一眼,我登时满心愤怒,但一见他这个玉人面容憔悴,血沾满襟,憋在胸膛里的怨气也戛然而止。
一时间,我就与沈器大眼瞪小眼,何玢在旁边摇着扇品着茶假笑着观看这一幕的僵局,笑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金鳞听了沈器这句话,转头反驳道:“我尊我的师,重我的道,又与你何干?”
沈器道:“既然同门的师兄弟,你的事,又如何与我等无干。”
金鳞冷笑道:“有人不愿侍奉恩师,投桃报李,可也有的是别人,求之不得地喜欢伺候他。更别说与他亲亲摸摸这等的美差,就算是见不得人的事,只要有助于修炼仙法,成就正果,我也是甘之如饴!沈师兄,何师弟,如无其他事,请恕玉华子失陪!”说罢,长长的衣袖一扬,呼唤道:“僮儿——”
外面有个小道士应了声:“在——”
“送客!”
“是!”
何玢本就气得不行,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波,黑色的瞳子滴溜溜转了又转,一脸不满意的表情。他这家伙总爱生气,而且一起疑心就转眼珠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听了两人互相斗嘴的话,何玢也跟喝了齁死人的老陈醋一样,摸着鼻子酸唧唧道:“掌门师兄,你这么着急轰人做什么?动不动将一个魔修往床榻上送,究竟是你要伺候他,还是要他伺候你?哼哼——简直是太不像样儿了!”
金鳞此时也动了真怒,厉声道:“沈师兄,何师弟,你们二人居然连授业的恩师也不肯叩拜!我不勉强你们,你们还来与我聒噪,究竟是何道理!”
我被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唬得脖子一缩,紧张地勾住了金鳞的小拇指,道:“算了,算了,他们不愿拜我就算了,你昨天见我就跪,也是吓死我了呢!”
金鳞原本摸着我的脑袋,此时轻轻将我的下巴抬了起来,柔声对我笑道:“师尊,你不用怕。他们二人皆是你的晚辈,一时接受不了你比自己岁数还小,也是有的。说话凶归凶,左右不过说一两句玩笑话,当不得真。明明你这位本尊在此,也已表明了身份,他们还一口一个魔修,执意不肯认你,岂不是没有心肝!你上一世也是白疼他们了?堂堂的仙修,怎会做出这般猪狗不如的蠢事?”
沈器忽然放下茶碗,冷笑道:“掌门人不必指桑骂槐,拐着弯儿说话。你说的对,我们这些没出息的师兄弟一个两个都没心肝,自然是比不了你,我就是头一个负情的贼,不眠不休地杀了十七八个倒霉的精怪,取了他们的内丹,眼巴巴地找那个人,竟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师尊在世时,就说过我不如你有佛学根基,修不成「天眼通」,如今看来,我果真是个睁眼瞎。”
说罢,白衣剑客便看着我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悲伤愤慨,丝毫没有喜悦之感,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金鳞微微一笑道:“沈师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