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风炎一看那男子的脸色就知道要糟,不住拉扯凤倾城的衣袖,道:“凤公子,前面有个很好玩的地方,我带你过去吧,快跟我走。”
那男子哼了一声,伸枪从兵器架上挑起一杆枪直掷向凤倾城。
凤倾城伸手抓住,愣了一下,问:“干什么?”
“听说页丹人个个都英勇善战,就让我看看你的武艺吧。”
木风炎见事情开始不可控制,忙一手拦住凤倾城,一面回头对那男子道:“大哥,凤公子是木家的客人,何必要动刀动枪,若有个闪失怎么办?”
“二弟怕什么,凤公子武艺高强,也不是胆小之人,习武之人较量武艺本来就是寻常事,你担心什么。凤公子怎么还不下场,难道页丹人这么软弱吗?”
凤倾城被他用话一激,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将木风炎往旁边一推,提枪便跃入场中,说了声“请赐教”,长枪一抖,笔直地刺向对方肩头。]
男子暗道还真不错,难怪错里错能打败宋虎,但比起自己还有很大差距。他一个转身,大枪用力一磕,便将凤倾城的枪荡了出去。
凤倾城这些日子很受了些委屈,刚刚又被他用言语刺激,早已火大,长枪盘旋舞动,便将心里的火气都发泄了出来。他的枪法是义律轸悉心传授,虽然火候不够,但也十分不错,这时恼怒之中使了出来也是很难缠,连一旁的木风炎也暗中夸奖。
但两人的功力仍是差了一截,那男子从容应付着,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这下可令凤倾城更加生气,他原本出手还很有分寸,怕伤了对方,现在头脑一热,便不顾那么多,银枪斜挑直刺劲力十足,气势逼人,但由于求胜心切,枪法在刚烈之余便显得浮躁,不像刚才那么严谨。
对方冷冷一笑,手上猛一用力,震开凤倾城的枪,长枪直挺中宫,眼看就要扎到凤倾城胸口上,这时只听“当”的一声,一杆枪斜刺里拦下了那人的枪,两枪交错相持在那里。
凤倾城吓出一身冷汗,转头一看,救了他的正是木风炎。
木风炎直视着对方,沉声问:“大哥,你要做什么?”
那人沉着脸不回答,只是冷冷瞪着凤倾城。
正在这时,场外有人喝问:“你们再干什么?”
来的竟是木然飞。他大步向这边走着,后面紧跟着白叶。原来是白叶见势不好,跑去找了木然飞来。
木然飞一见场中的形势,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厉声喝道:“风炎,风占,你们是在较量武功还是在拼命?怎么把顺平侯也搅了进去?这是我们木家的待客之道吗?”
“父亲(叔父),对不起。”
木风炎和木风占互相对视一眼,收回了枪,垂首说道。只是木风炎一副担忧的表情,木风占却满不在乎。
木然飞又安抚了凤倾城几句,便让木风炎陪他回去,然后对木风占说:“你跟我来。”
到了书房中,木然飞坐在那里,木风占站在他面前垂首不语。他一向很尊敬叔父,木然飞更是像亲生父亲一样对他,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分,他虽然当时并没想杀死凤倾城,但若不是木风炎及时拦下了,凤倾城受伤是难免的,因此一会儿自己免不了一顿训斥责罚,但他却毫不后悔。
木然飞看着他,半晌没出声,木风占纵然固执,心中也有些忐忑,偷眼看了叔父一眼,却见木然飞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木然飞才缓缓地说:“风占,你的父亲当年战死,这些年你一直很悲痛,也因此痛恨页丹人。你父亲是我的长兄,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兄弟皆丧,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少。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保全凤倾城?”
“因为他是北凌的人质,可以阻挡北凌进攻。但是叔父,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也不惧与北凌再战,他们的火雷也不是完全克制不了的。”
木然飞知道木风占恨极了页丹人,绝不甘心利用人质龟缩起来,保护自己,而且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真正的原因要怎么告诉他呢?
木然飞思忖了一会儿,斟酌用词着说:“当年在云门峡,木家军损失惨重,很多人被迫留在了北凌,凤倾城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没有被充作奴隶,而是成为驸马,这些年来他心中也很痛苦。当年他为大月也曾流尽血汗,最后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顺从了敌人,而且并没有危害过大月,所以我并不怪他。凤倾城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现在一定备受煎熬。凤倾城是个好孩子,只是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牺牲品,所以我希望你对他好一点。风占,你一向痛恨敌人,下手果决,但我仍希望你不要心中只剩下仇恨,而不带丝毫仁慈和怜悯。”
木风占听了,心中微微掀起了波澜。他从前最恨投降敌人的人,认为他们比页丹人更可恨,但没想到一向忠心为国的叔父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动摇了他一直坚信不疑的想法,他需要时间考虑。
木然飞让侄儿出去了,自己仍待在书房中思量着,刚才在演武场上看到的景象让他在事情过后一阵后怕,若凤倾城真的出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