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同意了,贺卿也不打算再推
算了。
而伊瑞布兰尔其实也清楚这个雄虫是特意拿话激怒他,但对方明晃晃表现出来,专门让他认清这一事实,让他心里头就更是气闷。
贺卿也挺直了身板,稍稍眨了眨有点干涩的眼睛,耐心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他那番话其实是故意以退为进,拿来激伊瑞布兰尔的。
伊瑞布兰尔霍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窗边,有些焦虑地皱起眉头,低声嘀咕了几句。贺卿没听清楚是在说什么,但大抵是一种不甘心的、下意识说出口的自由星的话语。
伊瑞布兰尔深深地呼吸几下,抬起右手抹了下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冲雄虫发脾气。
突然地,伊瑞布兰尔松开捏紧的大手,转身疾步来到贺卿旁边,重重地按住了贺卿的肩膀,脸上情绪并不明朗:“换个条件就行了,是吧?”
对方声称只是想要近距离感受他的信息素以获得身心的双重满足感,并不打算对他做别的出格的事情——甚至还拿了什么自由星的意志起誓。这种要求比起最开始的结合标记显然难度下降了数倍。虽然贺卿仍然觉得有些别扭,但见这位副团长现在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他心里头的安全感又上涨了不少。
贺卿感受到他十指的力度,虽然捏得并不疼,但贺卿还是有些别扭地往旁侧动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对副团长谨慎地说:“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当然可以接受。”
阿冉一走,伊瑞布兰尔就开口了:“你不是很想回去吗?”
不行,这样不行。
贺卿听到前面松了口气,听到最后一句,心又悬了起来。他说:“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这位副团长要求他自慰。
这位副团长在自由星并不缺少来自雄虫的爱慕。毕竟他地位特殊,实力强大,长相也是顶顶好,是非常容易吸引雄虫注意力的类型。但他一向眼光高得很,挑来挑去就是瞧不上那些雄虫,以至于自成年以来连别的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剂都忍受不了,硬生生熬过了近二十年,中途的发情期全靠意志力撑过去。
……嗯,一种手段比较特殊的,信息素辅助治疗。
伊瑞布兰尔紫色的眼瞳在灯光的阴影里显得更是晦暗不明。他盯着贺卿,缓缓地开口:“你知道的,你的信息素很特别。既然不能给我结合标记,那么……”
贺卿坐在床边,表情纠结。
“行。”伊瑞布兰尔沉下身,与贺卿对视,“不结合,可以。但是,你也得付出点诚意。”
伊瑞布兰尔不自觉地咬咬尖利的牙齿,并不是很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好不容易逮住了信息素的原主,还经历一番波折,最后……到现在,他上赶着想跟雄虫结合,居然还被嫌弃!
他知道伊瑞布兰尔是决计不肯空手而归的,既然已经拒绝了结合的要求,那么总得换其他的甜头。
……他果然还是脑子短路了吧,当时怎么就因为对方卖惨而松动,以至于被对方一连串的话语弄得晕晕乎乎,不知不觉中答应下来。
底还是清楚贺卿这样做有他的用意,所以还是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出了房门。
“我确实很想回去。”贺卿冷静下来,双手交握,纤长漂亮的手指交叉贴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接受所有的无理条件。”
贺卿其实也有点紧张。现在这个情况,和伊瑞布兰尔达成暂时的和解,是离开黑街最好走的一条路。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只是那些方法太过麻烦,他尤其担心阿冉的身份会在中途暴露。
伊瑞布兰尔倒是悠哉悠哉地跑去把房门锁好,又去盥洗室把手洗干净。见贺卿半天没动静,他从盥洗室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提醒道:“别磨蹭了,早点办完事,今晚就能早点休息。”
他当然还记得,伊瑞布兰尔曾经说过对他的信息素编号能倒背如流。因此,当伊瑞布兰尔提出想要他的信息素——这里当然指的是最为浓郁的精液——的时候,他虽然有点懵,但因为对这事还有点印象,所以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思考该怎么继续这一“合作”,尤其是让雄虫愿意接受。
如果只是……只是一次自慰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至少这件事情,是由他自己控制和主导的。
直到五年前,他无意间获得了一支高等级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剂,自此迷上了这唯一的、特殊的信息素,连带着对这一信息素的拥有者充满了无尽的幻想。他记下了它的编号,想方设法去各地购买这一编号的安抚剂。就算它的味道已经被稀释过,但那淡淡的木梨花香给了他这么多年以来几乎已经失去的、彻底的安眠。
贺卿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现在他只是参与了一次信息素辅助治疗——这是针对常年使用安抚剂而产生病变的中年单身雌虫的一种治疗手段,需要雄虫志愿者现场采集精液来帮助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