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作用,但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达到镇痛和修复重伤的效果,极大地缓解受伤虫族的身体负担。
到底还是不想让贺卿发现他俩私底下斗殴,伊瑞布兰尔很少击打阿冉的头部,只盯着四肢和躯干,这样伤口也能被衣服遮挡,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阿冉却偏偏——偏偏特地盯上他的脸,装出一副好似不是故意的模样,用着好像不那么重的力度,留下的却是最深的印子。伊瑞布兰尔在去盥洗室洗脸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脸上的惨状,当场整个虫都愣住了,又惊又怒,差点就要挽起袖子去找阿冉再干一架了。
他哪能让贺卿看到他这个样子。这倒并不是说他多么在意他这张英俊的脸蛋——虽然说一张好看的脸对雄虫来说多少也能增添一点儿好感吧,但总之,更为重要的是,不能让贺卿从他这张青青紫紫的脸上发现什么端倪。
毕竟,就算贺卿知道了他俩打了一架,也知道他这模样是被阿冉弄出来的,多半也只会偏心那个该死的雌虫。
……哼。
一向要强的副团长才不打算让雄虫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回过神来,招招手,让刚才说话的星盗过来,而后问:“马利克的状态怎么样了?”
马利克就是他们从实验塔里救出来的同伴,因为先前在任务中做了伪装,结果被倒霉地盯上,又被带到母星的那个星盗。
“放心吧老大,没什么大问题。”星盗乐乐呵呵的,“山瑞给他做过检查了。他就是这些天被抽了不少血,又被摁着注射了好多次镇定类药物,身体虚弱了点。等之后补一补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想了想,又补充,“马利克说,他还没有被那些家伙做过什么‘实验’。毕竟他到狄姆雷斯的时间挺短的,还属于在留置观察期。”
伊瑞布兰尔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他们是为了救同伴而潜入那片区域,又用了设备观测了数日,这才趁着时机进去的。但是,贺卿,还有他的那个雌虫,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对了,昨天晚上……”星盗压低声音,“咱们走之后没多久,有条子去了那边,把那座塔里头的虫给逮走了。他们还在那边停留了很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伊瑞布兰尔摸摸下巴:“嚯,帝国警察的动作倒是挺……”
他突地停住了。
“老大?”
“……算了。”伊瑞布兰尔抬起手摸上脸颊贴着的东西,故作不耐地转移了话题,“你给我瞧瞧,现在颜色是不是淡了点……”
等贺卿再一次见到这位副团长的时候,已经是这一日的晚上了。
伊瑞布兰尔大摇大摆地闯进房间里,把给贺卿买来的轻便透气的衣物扔到雄虫怀里,然后晃去盥洗室冲了个澡,又面色自然地在大圆床的另一半上躺了下来。
这些衣服的尺寸明显是按照贺卿的身量挑选的,面料柔软,贴身穿着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总的来说,及时缓解了贺卿现在没衣服能换的尴尬处境。
贺卿把这几套叠好的衣物在床头的柜子边放好,回头看到这位副团长正大喇喇地在床上躺平,禁不住地叹一口气。
“客套话就免了。”伊瑞布兰尔抬着双臂,双手交叉着贴在脑后,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我可不需要你口头上的道谢,要是真想谢我……”
贺卿坐在床边,微微侧转着上身,大半张脸转过来,用那双柔和的、形状优美的眼睛看着他。深黑的瞳孔映照出副团长因为被专注地盯着而有点不自在的脸,像是静静地、专心地等待着对方未完的话语。
伊瑞布兰尔本来想提点带了些许情色意味——倒不是主观上就冲着这么个意思去的,只是他确实对雄虫的身体充满好奇和幻想——的要求,但看着贺卿的脸,他又犹豫了好一阵,这才说:“……真想谢我,就把你的雌虫管好点。那家伙看着老老实实一个虫,实际上毒得很……”
特指某位雌虫打架净喜欢打脸的恶劣行径。
贺卿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和阿冉扯上了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点头应下。
伊瑞布兰尔注意到,贺卿的眉间仍然有道浅浅的褶,像是那种忧虑温吞地笼罩在身上,挥之不去。贺卿其实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毕竟他一向还算是个乐观主义者,面对困难的处境也总是会较为积极地应对。
因为他现下仍然为着母星而忧心忡忡。在白日里他很想打探相关的信息,但这些星盗们一个个的只会紧紧闭着嘴巴。他以没有娱乐为由向他们提出要求,他们也只是吭哧吭哧地给他搬来了投屏的仪器,给他放映起冗长又无趣的雄雌爱情片来,不让他接触到能够连接星网、进行查询的东西。
这位副团长也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来。他或许意识到了贺卿的郁闷是为了什么,又或许还不能意识得到。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沉默许久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避开这一不愉快的话题,提醒雄虫赶紧熄灯休息。
但这种勉强维系的平静表面,终究还是像湖水一样,一点动静就能把湖面弄得四分五裂。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