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的语气就像在吩咐后事,克丽心里一紧,“威廉会要挟你威胁乔治,是吗?”
克丽找来干净的水和帕子,为他擦净身上的血污。所幸,他没怎么受伤。他握住她的手吻了又吻,郑重交代:“就差最后一步了,克丽。过几天早上,霍奇会带你进宫,王太后会照应你,直到局势稳定下来。”
但这不代表风平浪静。有一天,她在露台上单独用餐时,发现托盘里折叠整齐的手帕里夹着一张信笺,封口的火漆上烫着她母亲家族的纹徽。克丽躲到盥洗室去看,赫然发现写信之人竟然是失联已久的乔治·韦斯莱。
战事全面打响,弗雷德一连好几天都滞留在宫里没有回家。各种真假消息接连传递进庄园,仆从们偷偷聚集在角落交换他们的情报,克丽听了却不以为意。只要弗雷德的暗信里说明没有要事发生,她就不会轻举妄动,继续扮演“克丽西达·提利”的角色。
过去二十年,克丽从未产生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此时,照亮书房的唯一一支蜡烛终于燃到尽头,她眼前突然一黑,一个吻就这样猝不及防落到她的唇上。弗雷德贴着她的脸,轻轻抚弄她的唇瓣,却不深入,浅尝即止。他又亲了亲她的腹部,手横在她的后背和膝盖下,突然把她抱起来。“我送你回卧室。”
“曾经,卡德奈尔王储求娶海伦娜女王,这是个大好机会,但女王最后爱上了平民,婚事无疾而终。后来,女王的妹妹、你的祖母成年,作为补偿,女王让她和王储最疼爱的小堂弟成婚,他们结合的成果就是你父亲。即便后来威廉让两国交恶,你的祖父被剥夺了在卡德奈尔的地位,不得不依附于加兰,但有一个事实不容置疑——”
“加兰南方的大贵族已和我达成协议,不久后即可兵临城下,勿念。”
弗雷德的表情很无辜,手上的戏弄却没停,“克丽,我们结婚之后都没有同床共枕过。”
克丽把弗雷德的手按在肚子上,坚定道:“答应我,你和乔治都要毫发无伤地回来。答应我,也是答应他。”
拢了一些比较忠实的朋友,这是计划的第一步。王权衰弱,威廉借着辅佐的名头把持朝政多年,如果我们坐上他的位置,一定不能放任朝臣兴风作浪。统一王国百年前因家族内乱分裂,百年后,必须有继承了两国王室血统的人再次把加兰和卡德奈尔重新联结。”
温存有时就这么自然地发生了。克丽为弗雷德擦洗的时候,他脱去上衣,坐在床边。他一直把她禁锢在怀里,没有松手,把她原本就睡得不平整的宽松长裙揉得更皱、更松散,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饱满。克丽不好意思地向上提一提领子,弗雷德这时却仰躺在床上,连带着她也倒在他身上,不得不扶住他宽厚分明的胸肌才能保持平衡。他满意地掀开她的裙底往腿心深处探去,克丽恼羞成怒地拧了他的腰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但是,当弗雷德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在深夜归来时,克丽的满腹疑问都烟消云散。她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冲过去检查他的状况。弗雷德紧紧地抱着她,安抚道:“没事,没事。乔治攻下了加兰王都,囚禁了哈德温三世和你父亲,并向威廉·波文发出投降的最后通牒。这几天,我被软禁在宫里,好在今晚值守的人是我的手下,我总算争取到一点时间逃回来见你一面。但天亮之前,我必须跟着威廉向前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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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兵临城下”又是哪里?这个被追杀的人像变戏法一样乱蹿,还要再制造一场混乱,是嫌活得太久了吗!弗雷德竟然也没通知她,克丽真想敲开这两人的脑袋,看看他们到底还藏了多少诡计!
克丽咬着唇,艰难地压抑自己的喘息,捂住他的嘴。他进去的时候,还舔了舔她的手心。她敏感地战栗一下,弗雷德便坐直抱着她,咬了咬她的下唇,“别乱动,我怕伤到你。”
他倒是没说错。莫伦城局势紧急,他们没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再则,克丽过不去心里的坎——毕竟她嫁给了乔治,而且弗雷德也顾忌她的身体。但现在面临着离别,克丽又想起这些日子里他的细心照料,竟然有几分难过。就这么半推半就间,床帐里已经是一片旖旎风景。这回弗雷德是真的“兵临城下”了,他挑起克丽所有的情潮和渴望,却还要坏心眼地问一句:“你会想我吗?”
有种叫感动的情绪在克丽心里破土而出。
弗雷德庄重地跪在克丽身前,“克丽西达·哈里斯,她流着和加兰女王同样的血,也和卡德奈尔小国王分享同一个姓氏。当年那个在母亲葬礼后依然恪尽职守的坚强姑娘,就是我和乔治选择真心效忠保护的君主。”
他一遍遍地顺着她的背,“这是必然。但你相信我,我不会坐以待毙,乔治也不会中他的计,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他的目光落到她已经微凸的小腹上,脸上泛起松快的笑容,“好久不见,他长大了很多。”
弗雷德直视着她,柔和地说:“我答应你。”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缠绵。弗雷德的手不知餍足地丈量她身上每一寸地方,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