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知跟袁笑之谈了什么,对着他心神不定的。
“大宴的时候,徐灿那龟孙子不是跟着定国公来了吗,小亭子怎么说地牢中还有个徐灿给设了埋伏?!”
“方姑娘刚回来时,我就着手派人去查了查。那晚赴宴的,恐怕不是真的徐总旗。”
“不是真的?”少年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你是说他早就料好了小亭子会有那么一出?可他又为何要特殊针对小亭子?因为我还是”剩下的话袁小棠尚未出口就被猛然一惊,“糟了!他怕是全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小亭子的来历啊!”少年气得随手揉了把自己的头发,“我和爹瞒了这么些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冷静下来。”戚承光拦住了快要暴走的袁小棠,轻叹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既有手段,又如何会不知?”
袁小棠神情不屑,“那整天泡在妓院里的家伙能有什么手段!”]
“你还真是说对了。”出乎意料的是,戚承光面色如常地道出了个惊天秘密,“他的手段,就藏在为人不齿的妓院里。巫山云雨温柔乡,吹尽欢场枕头风,青楼才是藏纳着最多秘密的地方。而徐灿,在那春月楼里恰好有两个身份不小的姘头。”
袁小棠心头一跳,见那薄唇开开合合说着,“一个名为红袖,一个名为绿招。正是常年在定国公身侧服侍的二位。”
“她们?!”
少年怎么想也没想到竟是有过耳闻的两位故人,惊骇之下竟是差点叫出声来。亏得戚承光反应及时,一把捂住了袁小棠的嘴,一指竖于唇前嘘了嘘。
“这里离戚府还是近得很,切莫引来了不相干的人。”
小光那手温热得很,叫少年说不清的微微发痒。
戚承光见他安静下来,便慢慢松开了手,拢袖收手未见丝毫不自然。
“据我手下调查,那两人正是听了徐灿的吩咐,伺候于定国公左右借机替他打听消息。方姑娘的事,怕也是从中泄露的。”
袁小棠眨了眨圆如杏仁的眼,“这可是居心不轨啊!哎小光,那场毒杀不会是徐灿搞的鬼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戚承光微眯了眯眼,“如今就缺一击即中的证据。”
这几日不露痕迹的引导,无非是想大理寺的人能寻到证据助他早日脱身。
袁小棠震惊于这场凶杀案背后真相迷雾的抽丝剥茧,摇了摇头感叹道,“那家伙不会早就有弑父的心了吧?平日看着吊儿郎当的,做起事来没想如此心狠手辣。不过,说起来”少年抬头瞟了瞟戚承光,“这些事你怎么都不在信中跟我说?枉我替你这个兄弟担惊受怕。”
戚承光听到兄弟一词时,神色有过一刹晦暗,苦笑了下。“到底有了身孕,要与你说了,你这暴脾气还不亲自找徐灿算账?我不允许让你有半分意外。”
袁小棠心跳微微急促,努力忽略过异样假装嚷着,“担心我?你是担心我打草惊蛇吧?”
“你要这么想,那便当有吧。”
更何况。
更何况啊
他若把什么话都在信中说尽了,又能拿什么由头让袁小棠来寻他?
戚承光笑意如沉酿月色,暗淡而又苦涩。对着少年想触碰却不敢伸手,再没了当初万事淡然的如风君子意。
“小棠,我若说有意与你永结同好”
袁笑之方才未对他的一番话作出表态,只一句“小棠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戚承光知道这便是同意了,可这会儿惶惶地问出口后,又生怕不冷不热的少年给他下个拒绝的最后通牒。男人一话未完便沉默许久,迟迟没有问出终了的一句。如风吹落红万点愁,所有动静都在盛大而又悲壮的暮色里悄无声息地隐了下去。
袁小棠等那一句等得心头发热,却什么都不敢出口,只两耳竖起屏住呼吸,假意看四周景色。
戚承光见少年皮肤泛红,哪怕只是微微一碰也敏感得哆嗦又火热。不由迟疑着一手慢慢握住了他,斟酌下将堵在喉间的那句话倾吐而出。
“你应还不应?”
袁小棠只觉那刹抚上面颊的晚风似乎太柔了些。让他的一颗心都缩成一团,皱巴巴地蜷在角落。坐立不安。
“你不是有小亭子了啊”
他低头嘟囔着,挣扎于理智和情感间,却终是没能抽出手。
戚承光神色讶异明显一愣,“谁和你说的?”
“信上总小亭子来小亭子去的你们府上的人也都说你金屋藏娇,怕是好事不远了”
戚承光听得不怒反笑,“若不是你担心她的安危,我又何必凡事亲力亲为?”
替他照顾好他最重要的朋友,如今竟落得他的不是了。戚承光轻叹一声,素手垂袖抚于少年发顶,“我心意如何,那晚你还不知晓吗?”
若不是当真下了决心,又岂会做出那等荒唐事来?真当他是贪于欢爱流连太阴身段之人吗?
袁小棠呆呆望着他,呼吸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