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地抵死缠绵下去。
情欲的世界是如此逼仄而又狭小。只有他俩。
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多好。
袁小棠神思恍惚的,弯了眼眸,又朝袁笑之迎了上去。打开的身体动情而又冶丽。
你看,他们俩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是本就该水乳交融合为一体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予取予求尽奉孝字。
所以他将自己的一部分“还”给袁笑之,也没什么错对不对?
他又当儿子又当情人的也没什么错对不对?
大脑仿佛置于漩涡,被快感冲击得发麻而又神识散乱,无法思考也无法继续自我审判。
袁笑之拂上他的眼睛再次吻了上来,亲吮着那红软的唇细细描摹。
声音含糊在喉底,却叫少年一字一句听得清晰。
“别担心有爹在。”
有我在。所以一切交给我就好。
你只需做个喜乐圆满的梦。
便是最大的足够。
第二日金乌刺破山黛,青阳描摹窗影之际,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死不松手的袁小棠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
昨夜先是他痴缠,而后袁笑之压着他做了一整夜,刺激仿佛充斥着每个细胞,浑身酸软的最后快感积压得他差点失禁。
少年倦怠爬起,看了看自己满身的印子,半笑着嘟哝了句,“还真敢下狠手啊”
他拿过木架上的衣裳腰带一件件穿戴,待用清水打了打脸颊少许洗漱后,便揉着眼声音微哑地出了门去,“发生什么事了啊?”
福伯在一旁神色为难地瞟瞟他,“小少爷,老爷和季大人在书房起了争执。”
“季大人?”
袁小棠一愣,而后才回想起九公主回宫后,季鹰也被无罪释放,回了锦衣卫南镇抚司继续当他的镇抚使大人。
如今,他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那几日几夜羞辱他羞辱得已经够了,莫不是
为了天机宫?
少年眼神一沉,匆匆道了句“我过去看看”,就迈步往书房跑了过去。
还没走近,就听见那熟悉不过的声音在盛怒大喊着,“你从我身边抢走了明心还不够,如今连他也要抢走?!”
袁小棠眼皮一跳,呼吸不知为何有些发紧。脚步也一时滞住,再不敢迈开去。
人们总说近乡情更怯。可季鹰不是他的乡,他又在迟疑些什么?
这般惶惶不安胡思乱想的,倒更像是在意了。
袁笑之似是没被激怒,只不过声音冷淡没有起伏,“明心从来没有选择过贤弟,又何来抢走一说?”
“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她,是我带她闯荡的江湖!”季鹰的声音隐隐带颤,剩下的话在扭曲下几乎全然是吼出来,“可你一出现,什么都变了袁笑之,这么多年看我失意,看我一夜白发,看我求而不得,你良心可安?可安!”
被质问的男人似有一瞬沉默,叫少年猜不透他心底所想。
“季鹰,不是我选择的明心”袁笑之顿了顿,思虑再三还是郑重吐露了真相,“是明心选择的我。”
那一年的少女明丽动人,美过扬州的烟霞,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不过知道兄弟有意,他便一直礼貌疏离,却怎么也没想到一朝会被告白爱语。
两情相悦乃三生有幸,他再没有理由去拒绝明心,又无法跟季鹰坦白这一切弯弯绕绕,便被那人误会多年,被怒斥横刀夺爱人面兽心,直至如今。
季鹰显然一怔,没想到袁笑之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明明当年记忆里的女子也对他笑得情意动人,难道那一切柔光点缀都是他的幻想假象?
不。不可能。
袁笑之定是在骗他。
季鹰凌厉了眼眸,压低声音沉如寒霜,“我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一句话,袁小棠,给不给我?”
这般直言不讳地索要他,就仿佛他只是个物什,只是个生孩子的容器。
袁小棠一听,怒上心头,当即就一脚踹开了门,冷眼看着这个一两月没见的男人,凉凉讥笑着,“季大人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季鹰这些时日也不知是怎么过的,瘦得形销骨立越发衬白发刺目,衣袖宽松就这么直直垂落了下来,里头是瘦削青白的手腕。袁小棠视线一扫过,心头就噔的一跳,慌乱如麻,却不知为何。
这么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季鹰苍颓得厉害。胡茬青黑两眼疲惫,下颚旁骨如刀削般深刻。
这是怎么了?
季鹰甫一见他,眼底如蹿起火苗明亮曳曳,无声地朝他唤了唤,“小棠。”
就好像就好像是思念极紧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袁小棠大惊,不由防备地后退了两步,睁大杏仁水眸死死盯着“来者不善”的季鹰,“你来做什么?”
“我来带你回去。”季鹰的视线落到一旁的袁笑之身上,“他说你有了身孕。是我的,对不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