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7.监视</h1>
7.监视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得知梅森的身份,汪清弦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谭先生,你甚至都算不上我的朋友,突然把我拉到这里,擅自帮我做决定,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她朝梅森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她虽然平日里不爱与人起冲突,但脾气一向不怎么好,陈峰就经常说她倔。
谭见闻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她的理解范围,自陈峰去世后,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太逾越。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正织着一张巨大的网,等着她跳进去。
“你失眠多久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汪清弦脚步微顿。
“上次出院,你找医生要了安眠药,前不久,又找人帮忙开药。”他语气平静,她却浑身起了一股寒意。
“你跟踪我?”汪清弦转过身,怒视着他。
“我找人看着你。”他盯着她愤怒的脸,说得云淡风轻。
“看着我?”汪清弦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这是非法监视,我可以去告你!”
“可以。”他语气依旧淡淡:“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害你。”
她皱起眉,身子一下也垮了下来,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光,她语气疲倦,颓丧到极点:“说真的,我很惶恐,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理解不了......现在又说找人看着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不想去就不去。”他再一次回避她这个问题:“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一晚,汪清弦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面目模糊的男人跟以往一样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地冲撞。他们浑身赤裸,rou贴着rou。她在哭喊,在撕扯,在反抗,而那男人力气巨大,大掌死死箍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窒息之前,笼罩在男人脸上的浓雾渐渐散去,先是额头,再是眉毛,眼睛,嘴巴......
“啊......”汪清弦从睡梦中惊醒,手死死抓住身上的被子,急促地喘息。
那窒息感太强烈,太真实,仿佛真真切切发生过。
这个梦,她做了有两年了,只是在之前,男人的面孔始终模糊,这回,总算看清了,可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谭见闻?
安眠药的药效过去了,又被噩梦吓得心有余悸,汪清弦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里,只开了一小盏落地灯,她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屋里很安静,只有烟草被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起身,拉开阳台的门。
他说他找了人看着她,那人现在还在吗?在哪里?
唇齿微张,咬住烟嘴,她手撑着栏杆,把头探了出去。
四下寂静,家家户户都关了灯,只剩楼下路灯开着。这个时间,人人都在睡觉,那个监视她的人,大概也睡了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受。
这黑夜就像怪兽张大的嘴,让她觉得即将被吞没。
她往下看,17楼的高度,摔下去大概率会死。
一想到脑袋着地,脑壳爆开,脑浆流淌出来,或是身子摔成几截,肠子流了一地。她身上穿着吊带睡衣,到时候肯定是衣不蔽体,让所有人看到她的裸体。
想到这儿,她又怕了。
月明星稀,汪清弦仰着头,望着天,缓缓吐了个烟圈。
屋内,沙发上的手机正在震动,枯燥的铃声响了断,断了响。
谭见闻打了好几通电话,见她没接,只好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五指发白,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Yin沉的声音在黑夜里让人心慌:“找一个人上去,敲门。”
那头的人刚应下,他又改了口:“等等。”
此时,屏幕中,阳台的门又被拉开,纱帘被风吹起,那女人走进了屋,先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再起身关灯。
她进了房间,同一时间,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响起:“谭先生,汪小姐回去了,客厅的灯也关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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