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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腐朽房門,滿室凌亂映入眼中,破敗的擺設黑氣瀰漫,殘破刀劍孤拎拎的躺在玄關。
簡直就像是墳場一樣。
化雨把雲鋒別在腰際,蹲在地上,雙手小心捧起滿是鏽蝕的刀身,暗紅的刀柄,指尖輕撫而過。
明明是殘銹不已的刀鋒,她的指上卻出現了深深的切口。
好久沒受傷了,唔,血的味道。
『就算…到這個境地,我也只專屬於主上——再碰我就殺了妳!』
她感覺到它的意識如此嘶吼,像是頭瘋咬的狂犬。
還好不是人,只是武器意識,這讓化雨稍稍壓下了心頭的隔閡。
把受傷的指含進嘴裡吮去血珠,再拿出來的時候便以癒合。
"把武器蓄意折損成這樣,不是個好主上。"
她自言自語,太久沒用而不太習慣的神氣包裹上去。
"日本打刀?名字?壓…切…長谷部?"
它忽然安靜了,化雨帶著它回到了院子裡,擱在稿紙上,拿起那張說明書看了又看。
那句【活下去吧】後面多了【需要資源只要在背後寫上即可】
怎麼說,這麼隨意真的好嗎?
化雨提起筆,在說明書背上寫下【裝水的木桶與乾淨白布】,字跡很快地消失了。
咚,一只盛滿水的木桶與一疊白布出現在她旁邊,她嚇了一跳。
還、還真是有效率。
神氣融入水中,清澈的水漫起雲霧,浸入白布,擰乾。
"那個…可能會有點不適…請忍耐一下。"
把礙事的髮綁了起來,再次握住刀柄,白布摺好覆上,化雨微微垂眸,感受到刀身內的暴躁,五指平壓著上推,深藍的眸子在那一剎那成了金色。
那刀上的銹蝕並非真正的生鏽,而是被特意染上的汙穢,這是她的神氣可以去除的範圍。
說來也有趣,戰神血脈的神氣雖然被時間磨去了血性、變得平淡柔和,修復與淨化的本質卻不曾改變。
『……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過是不被需要的、被拋棄的!!』
『這麼愚鈍的……』
『為什麼……』
沉重的黑色一點一點吸附在布料之上,由白變黑,換了一條又一條,額上凝成的汗珠不斷滲入鬢間,天昏黃時,她方鬆了手,被擦拭得透亮的刀身浸入剩餘的水中,再甩去水漬,在斜斜的夕陽下對著光澤。
"這不是…挺漂亮鋒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