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度过一个人的生命,犹如与这个世界毫无交集,当初那个少年也是如此……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少爷!」「……」
我看到永陆轩身体一颤,脚步稍顿,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男子沙哑的声音恰似与远方那少年恼怒却带着朝气的嗓音重叠起来:
「你走吧,无奈有缘,但却无份。」
……
四大奇珍给了人们希望,却同时毁了人们的一生,此等邪物本该将其毁掉,我本想把那纸包烧掉,好让这害人的东西不再存在,看着熊熊火光,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即便永陆轩说不要,但我怎能够忍心剥夺他有一天会好的可能?
我既不愿看见这纸包,也不愿就此毁掉,只好把它交托予燕羁,燕羁说永暄原打算给永陆轩封个王爵之位,好让他余生都不用忧愁,就当作是对永陆云的一点愧疚之心,可是被永陆轩拒绝了,之後他便像是突然从人间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如同世上从来都没有永陆轩。
我起初还有些担心,整天焦虑不安,直至燕羁答应了我必定会替我找到他,然後把这纸包交给永陆轩,我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
偶然相遇,蓦然回首,注定彼此一生的果,该是酸或涩或苦,只叹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阮小花!你站在那里干啥,小心看太入神掉进湖里去!」嬴殇调侃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带了回来,这才发现我想事情想得太认真,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桥外,再往前靠一点便要掉进湖里成了落汤鸡。
我连忙退後几步,恼怒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小桥另一端的凉亭传来三名男子愉悦的低笑声,亭後绿竹猗猗,亭内一个高挑秀雅,白衣胜雪;一个俊美异常,放荡不拘;一个剑眉入鬓,湛然若神,各有千秋,彼此对坐共饮。即使亭中石桌上搁着一副庸俗的麻将,仍然无损他们各人的气度,谁都不会因此而觉得奇怪,宛若画师笔下世间难寻的美景,一下子就炫花了我的眼。
我莫名地红了脸,喊道:「你才掉进湖里!你全家都掉进湖里!」「你这丫头就爱耍嘴皮子,小心我罚你银子!」江灵风取笑道,我之前怎麽就不发现他也是个小财迷呢?
「你敢罚我,我让燕羁打你!」说完,对面又是一阵大笑声,让我越发窘迫。
看我委屈地扁了嘴,燕羁见状温声替我解围:「过来吧小花,我们三缺一,你来补上。」三缺一……望着江灵风对面空着的位置,本来那里应该有人的。
三年的沉淀,现在想起来已经不伤心了,却越发想念。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想念那袭鲜红的衣袍,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想再被那人调戏一次。
我知道他在的,他一直都在的,可是我看不见。
若然倒退当初结识时,他还在的话,是不是不会有三缺一,是不是不用再在吃饭时,为那空出来的位子添上一副碗筷?
在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我用衣袖随意在脸上擦了擦,抬头时又是笑脸。
我不能哭,我怎麽能哭呢?我过得很好,我要为让他高兴而过得更好。
南宫夜,你在另一个世界看见这样,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脚步轻盈得似是踩在云端,衣襟下彷佛传来阵阵莲花的清香,使得我越发有干劲,豁然开朗,奔向那些熟悉的人们。
「等我,我来啦!」
霞光万道,迸射一条条绦色霞彩,和风拂过,撩起竹枝柳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妖魅的身姿影影绰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