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入屋内的细细雨丝。
天妒与其他侍女一概不见,整座小楼,静得可怕。
越接近锦霓的寝房,空气中的香气便越浓郁,那是只属于春光里的甜腻气味。
稍显熟悉的-靡的气味中,忽地一声女人的尖叫……
欢畅淋漓,百般婉转,只这一声,便叫人起了无限遐思,紧接着,便是一江春水般,连绵不绝的轻吟,断断续续,忽低忽高,夹杂着泉泉水意。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门扉未掩,悬着纱帘,影影绰绰中,烛光微照,锦床之上,男女痴缠。
女人像是暴风雨中的一朵浮萍,随风游荡,无辜,可怜,百媚横生。
一只手探出床幔,雪葱般的指,像是要抓着什么,泛起胭脂红,无奈身子被压得死死,它只能在虚无中,抓紧,收住……
“我的……我的……”
随着动作低吼的男人,和无助地承受着大力冲击的女人,竟是未曾发现,有人接近。
“你是不是只爱我……嗯……”
香川甚至是折磨着她了,大进大退,降下速度。
“是……是……就是你……我不要别人……”
锦霓无力地*着,眼角洒下屈辱的泪水。
她浑身好冷,可是再冷,也没有记忆里,那年的冬天冷,漫天雪花,血如朝霞……
周身的血倒流,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涌上心头,寒烟刚要动,望月突然出手,拦住了他。
“你……”
寒烟大恸,竟然连眼圈都红了,一个“你”字哽在喉头,说不下去。
望月失明的眼,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再未看向床的方向。
好久,他才慢慢收回拦住寒烟的手臂,只字未提,转身下楼。
寒烟握紧了拳,手臂上青筋乍起,浑身都在颤抖,微闭上眼,再睁眼,同样迈着大步,跟着望月离开。
“寒烟,今晚夜色如何?”
兄弟二人在小楼前站定,沉默了许久,望月才淡淡开口,好像刚才的一幕,并未发生过。
寒烟不解,还陷在之前的情绪里,闻言一愣,抬头看看天,顿了一下道:“月亮很圆,星星也不少,围绕着月亮,那叫什么来着,众星捧月么……”
点点头,望月抿着薄唇,他的脸上,有疲倦,有失意,还有不易察觉的一丝衰老。
“是啊,众星捧月。月只有一个,而星星,却很多,很密。”
寒烟深黑色的眸子一动,衬着淡淡的月光,他的瞳孔变得如琥珀一般,深不可测。
“可是,我不甘心!!”
望月微微颔首,“好,寒烟,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臻首埋在那汗湿的膛之上,小手儿若有似无地轻划着,男人终于无法忍耐,抓过她乱动的小手,嘎声道:“你这是还没吃饱呢,我们再来?”
慌得一缩,锦霓口中连连求饶:“不要了!我不乱动了!”
皱巴巴的纱衣碎成片片,环绕在身下、床边、地上,暗示着刚刚平复的*,空气中的欢愉味道,更加重了几分。
“锦霓,我们……成亲吧……”
一想到自己无法堂堂正正,连与她恩爱,都要避开手足兄弟,香川就头疼欲裂。
“那他们呢?”
她有一丝惶惑,轻轻地问。
香川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这就要看你了,我想,大哥二哥总不会强迫你的……”
其实,他也不敢确定,望月和寒烟,会轻易罢手,只是经历过生死,应该吸取教训,尊重她的选择了吧?
抿唇一笑,那笑容淡如浅墨,锦霓垂下眼帘,点点头道:“我,我当然是愿意的……”
手,不自觉地抓紧身下的被褥,狠狠,指尖几乎要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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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嚎……
卷五 重华 115
春风又绿江南岸,缓缓坐下,锦霓靠着檀木的雕栏凭眺,唇角掀起一缕淡漠的微笑来。
身后的楼梯“咯吱咯吱”几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男人健硕的身体,包裹在深黑色的锦袍里,像极一座不曾消融的玄色冰山。
干敏捷的身姿,无一丝赘或缺憾,五官凿刻得冷酷湛,而面部细节,则是无与伦比的深刻俊美。
“你想要怎么样?”
男人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冷峻,声音却压得很低。
闻言,锦霓却笑起来,目光澄澈,满是无邪,腮边还显出含蓄的笑涡。
“寒烟,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呀?”
眼中,如孩童般笼罩着清浅水雾,却流转着一种异常的光彩,她的目不转睛,令人晕眩,令人恐惧。
“你!”
心底隐隐有担忧,可是,寒烟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甚至有错觉,自己是在吃醋,而不是愤怒。
春雨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