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谁家啊。
彭小子军衔越升越高,相应的收入只会高不会低到哪里去,还有彭小子他媳妇,那就是个钱串子,赚钱能力杠杠的,手里握着大公司的股份,每年大笔的分红,自己还投资了房产。
算来,那夫妻两个身家可不菲,能养不起六个孩子?
怕是六十个都是小意思嘞。
老爷子嘿嘿笑了,只当他们是夸他家的,得意的不行,鱼竿子乐悠悠地甩出去,马上钓出一条胖头鱼来。
“唉,没办法没办法,咱家运气好哈哈”老爷子那个得瑟。
一同钓鱼的几个老小孩气的直翘胡子,若不是老得身子板走不动了,他们非得按住老爷子打一顿不可,就像年轻那会儿。
到了一九九七年年初,上头的那位老领导走了。
老爷子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没出来,谁喊都不应,饭也不吃一口。
江秋月和彭敬业轮流去叫门,里面都没什么反应,让两人担忧不已,怕老爷子想不开。
最后是六个孩子围到堂屋门口,不停地哭喊着曾爷爷,才把人从屋里喊出来。
老爷子一夜之间白了头,本来半灰的头发,这下全白了。
出来后,首先让人注意到的就是那一头银丝,其次是苍老许多的面容,感觉整个精气神都被抽空了,没了以前的硬朗。
等到老领导出殡时,老爷子执意跟着装骨灰盒的火车去南方。
因为老领导生前留有遗言,等他走后将他火化,把骨灰撒到南边的空气和海水里,他要看顾着那一片让他放心不下的地方。
最终他走后,接班人经过商议,决定以最高级别的待遇在八宝山将遗体火化,另外专门调出一趟列车,护送骨灰盒去南方,完成老领导遗愿。
老爷子想送他一程,固执地上了火车。
彭敬业夫妻俩担心他,一块跟去了。
南去的一路上,火车上的气氛很沉重,让人时时感觉到悲伤压抑。
老爷子显得更苍老了,脊背都弯了下去,令关心他的人很是担忧,真怕刚走了一个,这位也坚持不住了。
江秋月找着机会给老爷子改善伙食,精神上劝慰不了,帮不了什么忙,她就在饮食上用用心,给老人家补一补。
可惜国丧期间,大家都默认吃素,火车上有营养的好东西不多。
即使江秋月悄悄从空间里偷渡出来一些,做了后端过去,老爷子也不愿吃,宁愿跟大家一起吃清水白菜萝卜和稀饭。
火车过西平时,江秋月惦记着心底的那件事,抽空到车门那里,透过车窗往外看。
在她的记忆中,七周岁那年,她该上学了,被姥姥送到父母的身边。
当时爸妈在西平打工,就住在西平市区边上,距离火车道的铁轨很近。
她很清楚地记得,九七年的这一天,她跟着小伙伴们来铁轨边看火车,等到一辆列车鸣笛经过时,听大人讲,那趟车上装着伟人同志的骨灰,值得所有人敬仰。
江秋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一幕记得那么清楚,此后过了十多年,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难以忘怀。
她现在就站在车里,试图等到某个时刻,在外面找到那个扎小辫子的懵懂小女孩。
火车呼隆隆地驶过铁道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映入江秋月的眼帘。
江秋月眼睛顿时一亮,那里正是记忆里的位置,她当年就站在边上好奇地观望。
江秋月睁大眼仔细寻找。
可惜围观的人中没有她想找的那个小女孩,甚至人群中连小孩子都不曾有,均是神情庄重的大人。
江秋月贴着玻璃窗,眼睁睁看着那里越来越远,放弃了心底那丝微妙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这个时空没有‘她’。
江秋月回神后松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随后,她就忙着照顾老爷子和彭敬业,前世的那些事早已湮灭在时光里,一去不复还。
等到火车终于驶到目的地时,全车的人都瘦了一圈,一双双眼睛,黯然地带着悲痛。
丧事在这边处理的很是隆重,那些受过老领导恩惠的生意人都自发来祭拜,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万人齐聚的现场寂静一片,只有撒骨灰的那人口中大声念着的悼词。
骨灰撒完,悼词也念完了,一声同志走好,让无数人失声痛哭。
江秋月擦了把泪,及时扶住了老爷子倒下来的身躯,赶紧叫来卫生员抢救。
彭敬业有他自己的职责,稍后才知道老爷子倒下了,担心的不行,却也只能先以国家为重,把此次来南方的一众领导班子保护好了。
待到返程时,彭敬业终于在列车上见到了稍微缓过一点的老爷子。
年老的人了,伤心之下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看上去很严重,把随行的人都吓着了。
在生病期间,江秋月作为孙媳妇和警卫员一起忙前忙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