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你送回去的……”“运道真好就不会栽在一个34岁的老男人手里。”程立霆故意臊他,叶本初一把推开他:“委屈你了,上海gay圈里头最不受欢迎的就是我们这种30出头的老玻璃,皮糙rou松,面相又老,还不知情趣,岁数大了也玩不来新花样,你最好换——唔唔!——”
谁准他诬蔑程立霆藏在心尖上的老相好了?幸而那夜静华公寓6幢前没有遛狗散步的老大妈,否则定会被两个男人相拥舌吻的惊骇场面吓得当场晕厥,遛狗绳随着欢脱的狗蹦到何地也未可知。
唇齿相依,几欲断气时,叶本初软倒在程立霆的怀里,挤出肺里最后一点氧气说道:“他们不要你,我要,我,我养你。”
这就好比第二部 ,五阿哥为了傻不愣登的小燕子放弃了荣华富贵,那么这小燕子卖艺赚钱养活家里的宝贝阿哥,是不是天经地义?
叶本初难得将领带结打得如此端正,Jing神饱满地踏入公司大门,路过前台时,还被接待小姐用一种欲言又止的敬仰目光注视——
“那、那个,叶先生——”
“嗯?”他回头。
接待小姐略带困惑地说:“刚刚大早上的,有个五六十岁模样的阿姨,说要找您,穿得挺破旧的,我问她有预约吗,她说没有,我就说那没办法见您,她就走了。”叶本初一时间想不起有这号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便上了楼。
午休时分,他和徐浪一起下电梯,走到写字楼对面的沙县吃饭。忙了一上午的徐浪就着炒饭猛扒,嘴里边赞美边喷饭,吓得叶本初连忙躲到隔壁桌去。
“14号,炒河粉好了。”
“这里。”叶本初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刚想低头,就隐约感应到有道影子飘到眼前,在自己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还以为是徐浪,刚想抬头问他怎么吃个饭还要换位子,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定格住了。
“18号,小馄饨。18号?哪位?”
“……我,我。”坐在叶本初对面的女人这才反应是在叫她。小馄饨是沙县最便宜的一种主食,五块钱一碗,基本上只有面皮,rou沫比指甲盖还少,几颗翠绿的葱花悠闲地飘在汤上。
叶本初一直埋着头吃,直到徐浪走过来问他:“嘿,你怎么还没吃完?我刚接到电话,先上楼了啊。”“嗯。”他头也不抬。
“小初。”对面的女人犹豫着,叫道。
吧嗒。叶本初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头猛地一抬,冷冷道:“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女人被他吓到了,蜡黄的脸上显露出惊惧:“小初,真的是你……”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工作?谁?”叶本初冷漠地质问。
女人讷讷道:“段建国他老婆说的……还说你现在工作很好,很有钱,出息了……”
“段建国……还说什么了?”
“妈想来问你——”
“闭嘴,我没有妈。”叶本初立刻打断她,“我爸妈死了二十多年了,你冒充谁呢?”“小初,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妈快要死了——”女人突然放声恸哭,四周的食客都惊异地回眸来看,“你是妈最后的希望,呜呜呜,妈向你借点钱,妈治好病就还你呜呜呜……”
荒谬!叶本初立马起身,调头就走,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嘴里有几句真话,即便真的是老段向家中无意透露他的情况,他也不信老段他妈会跟这个女人说这种话。当初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如今的报应,活该。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本事,保安上楼找他时,他已经有了预感。“叶先生,楼下有个女人跪在大门口,说要见你,我们拖到门外她就大哭大闹,还晕过去一次。没办法了,我们只好来找您了……”
叶本初敲击键盘的手片刻不停,只说:“我不认识她,你们想办法赶走,报警也行。”保安为难地走了。叶本初倏地停住动作,电脑界面的Word里一片乱字。生产八卦的公司传播八卦的力度也是一等一,没两个小时,全公司都知道有个疯女人要找新媒体部的叶大主编。徐浪还打电话来:“怎么,你个老gay还有女人债呢?”“你有病吧。”叶本初立马挂了。第二个电话是王总打来的:“小叶啊,怎么回事,我刚进大门有个阿姨大吵大闹要见你,是不是有什么纠纷?赶紧解决,影响不好。”
叶本初挂了电话,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
女人如愿以偿地坐在了乐喜的休闲吧里,她脸上的泪痕也不打算擦干,歇斯底里后暴突的眼珠里满是血丝。叶本初给她点了一杯咖啡:“说吧,你要多少钱?”干脆的开门见山令女人有一丝错愕:“多、多少?我……二十万。”
她倒是也不客气,叶本初兀自沉思了片刻,慢慢抬眸盯着女人:“这二十万——”女人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包,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只听得下半句,“我一分也不会给你。”
“啊……”女人瞬间瞪大眼,“你,不肯?”
叶本初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再也不是那个金山小镇上为病入膏肓的父亲跪地乞求的小男孩,他只是一个漂在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