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一个人的人生里,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可自己这一辈子的爱和恨,都给了一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可悲又可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
可从认识那个人到现在,却是快有二十年了
杨晓猛地站起来,看到了杨泽天,便目光一震,慌忙过来说,“爸!你快让那个老婊子做做鉴定!这个人不是杨池,一定不是杨池!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
那管家果然没有说错,一个被泡得发白,面容糜烂的尸体横陈在河边,赤身裸体,浑身伤痕,身形却和杨池一样,不高,又瘦,奶子却奇大,的确是个双性人。
“啪!”
杨泽天沉默着,没有回话,只盯着杨晓近乎崩溃的脸,反问了一句,“我听杨墨他们说你喜欢上小池了?”
杨泽天匆匆说了句带路,便立刻走出门去,显然接到消息的不止他,还有杨牧和杨墨,两人的反应不一,一个皱着眉,一个噙着嘲讽的冷笑,杨泽天没心情分析他们在琢磨什么,三人一同坐进了车里,很快便朝那河岸出发了。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空空白白
“胡说八道什么!”杨泽天蓦然沉下声来,皱眉道,“没什么事你走吧,杨池的事情我想一想,你不用管了。”
“”杨晓在此刻,头一回对这个家,对他的父亲,对他的两个哥哥,生出一股极为浓烈的恨意来。他再也无法忍耐,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三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他有什么错?他到底有什么错?!错的是生他的那个婊子!是他背叛你!是他出卖你!是他害了我们的父亲!!可杨池有什么错!我的哥哥有什么错啊!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说起来有十年了啊。
一听到杨池,杨泽天精神一紧,立刻问,“找到他了?”
当然没有人能理解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自己,一个充满了欺骗和背叛,痛苦和鲜血的感情,就算称得上刻骨铭心,又有多少值得回味和留恋的部分?
“这不是他”
“说是定位器有反应了,一路跟过去就结果是尸体,根本看不出模样来”
可那又如何呢?你无法用心爱我,那便用心恨我好了,有时候,可能恨反而比爱更深刻,更会永生不忘。
杨牧也跟着离开,杨墨倒是特意过来嘲笑了几句才走,杨晓没再说一个字,直到有专人将那尸体抬进车里送走,他才被保镖看护着进了轿车,回到了杨家的别墅,沉默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能等了啊!这尸体都烂成这样了,再等就做不了鉴定了!”杨晓吼道,“不就是拔几根头发吗!大出血怎么了?不是救回来了吗?拔几根头发又死不了!”
刻沉默下来,忽然道,“爸,你就跟他说杨池失踪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泽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头刺眼的日光,思绪忽然就微微恍惚起来。
几乎没有,彻头彻尾,都是一场独角戏,付出一切也只得来一个恨字,活出了半辈子让人不耻的笑话而已。
“老爷!”
杨牧默了半晌,终于说了声是,转身走了。
“什么?!”杨泽天一惊,立刻踏出几步,厉声道,“怎么发现的!”
“”
杨泽天不知想着什么,看着杨晓疯狂的神情,只是沉默,许久后他才道,“先把尸体带回去,那老婊子昨晚伺候的人太多,大出血刚刚救回来,暂时不能乱动,鉴定什么的,过几天等他好些了再说。”
“”
杨晓的眼眶登时红了,“是我不止喜欢他,我爱他,我爱他!我要保护他的我说了我要保护他的他不会死,这个人肯定不是他爸,求你了,快点做个鉴定,这个人一定不是他!我的小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啊!!”
“医生说不让动就是不让动,”杨泽天沉下声,目光也冷下来,“你再大呼小叫,我就干脆把这尸体烧了,你就当那小杂种死了好了。”
吼声被一个狠狠的巴掌拍断,杨泽天漠然地看着他,毫无所动地吐出几个字,“他是那老婊子生的贱种,光这一点,就足够了,”杨泽天不想再看他,回头道,“把四少爷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杨晓,自己冷静几天,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会说人话了,再来见我。”说罢,立刻转身走了。
“你难道到现在还舍不得他死么?”
杨泽天走近,就看到杨晓蹲在地上,直着眼喃喃念着,“这不是他,这一定不是他!不可能的那家伙不会这么对他的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拿假的糊弄我们!”
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杨泽天立刻收敛了心绪,冷然道,“怎么了?慌什么?”
“还是你怕他没有念想了,就会想办法自杀么?”
管家面色复杂,似乎是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纠结道,“四少他他发现了三少的的”
管家点点头,却涩然道,“四少在一个河边发现了三少的尸体,都泡烂了,看不出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