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秦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破竹的速度梳洗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饭桌，纪嘉杭才刚把早饭摆好。
一桌满满的中式早餐，对于在外留学四年的秦桑来说可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上下求索，求而不得的奢侈。
“呜呜呜，豆腐脑配煎饼果子真是绝配。”
秦桑觉得昨晚体力消耗堪比跑了一个马拉松，此时急需补充体力，早餐吃的无比专心。捂着吃饱喝足的肚子瘫在椅子上，才突然发觉到纪嘉航异常的沉默，心中一时百转千回。
事实上从凌晨4点多折腾完，纪嘉航就一直没合眼，搂着秦桑忧心忡忡的担心着自己的小命。
以他对秦桑的了解，这个女人拔屌无情，每次下床之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高冷模样，炮友界限划得像小学生用粉笔画的三八线一样分明。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种种禽兽行径，他觉得自己药丸。
秦桑一早就被投食，酒足饭饱心情十分愉悦，一抬头就看到纪嘉航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早晨该怎么面对纪嘉航，久别的陌生感此时迟到的袭来。四年不见的第一面就滚到了床上，并不像陌生人之间的一夜情，因为他们彼此是那么熟悉，却也不是两情相悦的交颈，因为他们也从未交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曾经盘桓在心底秘而不宣的感情在昨夜卷土重来，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敢多想，也不能多问的小女孩。
而纪嘉航的沉默让她心里生出种种揣测，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坠落，埋藏着心底肆意生长的一点希翼。
她明知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只当他是一夜情的对象，明知这样的关系并不应该继续下去，可是心从不听从理智的提醒。
纪嘉航乖巧等待着秦桑的炸毛，却只等到一片沉默，偷偷瞥她神态，却也未能窥得一二端倪。
他想开口，心中却又忐忑秦桑对昨夜的态度。他昨夜看似十分笃定秦桑对他的感情，心中却是一片忐忑。七年倏忽过，他不再是当年的模样，又怎么敢奢望当年的小姑娘还可以用那样赤诚的眼睛和满怀的热情对待他。
到底是他不懂得珍惜。
年少最不觉时光飞快，总以为有无限的时光可以挥霍，一切都可以按照他的计划走向他想要的结果，直到时光强硬的冲散曾经的旅伴，容不得一丝后悔和犹疑。
虽然他不确定他的小女孩是否还是当年的心田，好在他已经学会了珍惜。
“这次回来待多久？”终于纪嘉航打破了沉默。
“三个月吧。”
“嗯。”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曾经的两人之间有过嬉笑，吵闹，疏远，却从未有过无话可说的尴尬。
这样的沉默冰冷的提醒着横亘在他们之间时光。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纪嘉航忐忑的开口，以期自首减罪。
“嗯？”秦桑一时有些没跟上他跳跃的话题。
“我不是都射在里面了。”纪嘉航仔细斟酌着字句坦白自己的罪行。
秦桑突然想起昨晚的作死，脸颊涌上一阵热意，眼神都不敢直视纪嘉航的眼睛，低下头盯着包子，似乎是要把包子盯出个洞来。
“你闭嘴吧。”秦桑又羞又气，只能故作镇定的让他闭嘴。
纪嘉航绝对是故意的，非要提醒她昨晚的作死。
“而且没有下次了！”她突然捕捉到纪嘉航话里的漏洞，有些慌乱，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纪嘉航还是说给自己。
“好。”纪嘉航很好脾气的回应着，但是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哄一只炸毛的大猫。
秦桑此时整个人从脸红到耳朵，如坐针毡的模样，全被纪嘉航看在眼里，他得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以免加重罪行。
“我得回去了。”秦桑腾地站起来，有些生硬的转换着话题，捡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戴整齐，避着纪嘉航的目光和他匆忙打了个招呼，落荒而逃。
纪嘉航不禁失笑，又有点怀念，秦桑害羞起来就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除了她自己，大概其他人就能看到她的慌乱。
这样子真是一点没变。
他也收拾了一翻，准备离开了，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秦桑给他发了个666的红包。
纪嘉航一脸问号。
“你这是夸我的表现呢？”
秦桑秒回一个白眼的
“房费”
“怎么感觉我像是被嫖了。”纪嘉航毫不意外她这样冷漠炮友交易的模样。
“那你业务能力还要提高啊。”秦桑觉得自己昨晚也不亏，他秒射这件事可以嘲笑个十年。
“遵命。您下次来还点我我一定努力。”
秦桑被纪嘉航逗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