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玉在天明之际便醒来,微微侧过头,看着躺在她身边,依然熟睡着的人。
目光落在他露在被子外的雪肩,那上面还未退去的吻痕,昭示了昨晚两人的亲密。
玉清
她轻轻的开口,近乎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心中有着从未曾有过的安宁与满足。
尽管此刻心中还会有些彷徨,还是有些害怕,但是
看着躺在身边的人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她抬起了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角边。
妄玉唇边弯起了一模一样的弧度。
玉清的眉头似微微一动,然后眼帘缓缓的扬起,那双褐色的眸子,带着一抹惺忪,就这样地看着她。
妄玉一愣,没想到玉清会突然醒来,就连手都忘了收回来,依然停在他的唇边。
而他却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似怀疑,似疑惑,似迷茫。
之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那放在他唇边的手指,嘴边扬起惑人的弧度。
“真好,我的梦还没醒来呢”
低低的呢喃声,带着满足,妄玉不由得一怔。
他这是把昨晚的事当成是梦了吗?
他说,真好
难道,他心里其实是一直有着她的?
昨晚,他其实并不只是单纯的讨好,而是出自于他内心真实的期盼?
这样的猜测一产生,妄玉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她的手覆上了玉清的脸庞,眼中流淌着缱绻的情意。
“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感觉到脸颊旁的温度,玉清愣住。
半响,一行清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流下,瞬间就如同决堤了一般,汹涌而下。
妄玉见玉清哭成这样,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原来又是她的妄想。
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在现实中与她欢好。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男子都不可能接受如此,更何况他是仙界至尊,怎会愿意受此大辱。
虽然想的明白,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愤怒,抑或者是委屈和失望。
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妄玉已经分不清了。
此刻她只想远远逃开。
豁然起身,手一扬,衣衫自动穿回了身上。
“不情不愿的,还以为本王有多稀罕你不成!”
“不,不是的,奴只是”
听到主人愤然的话语,玉清满脸焦急,拼命想要止住泪,却是如何也止不住,伸手拉住妄玉的衣袖。
“主人,求求您,听奴解释,奴不是不愿服侍,奴是”
玉清哭着想要解释,却被冷冷打断:“是什么呢?你是想说你是真心愿意服侍本王?玉清,你当本王眼瞎,你那副死人的模样,哪里像是有半分愿意?本王向来重诺,既是答应了不进犯仙界,便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不必如此与本王虚与委蛇!”
妄玉将衣袖猛地抽出,转过身,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
“主人,不,求求您,不要走,奴真的不是不愿意”
身后,玉清声音悲戚,妄玉脚步顿了顿,然而下一刻,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清满脸泪痕,趴在地上,手刚触到不远处被丢下的贞Cao裤,就听见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
心下一惊,连忙抓起一旁的斗篷裹在身上。
侍卫目不斜视,驾着他的胳膊将他拖拽了出去。
玉清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地上的贞Cao裤,不敢擅自开口,心中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那侍卫将他推进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关上门并上了锁。
木屋四面都是封闭的,只有屋顶上漏着几片瓦。
看着周围破败的脏乱的环境,他凄凉一笑。
第一次服侍,他就被主人厌弃了。
另一边,那仙界使者出了魔界后,兜兜转转,在人界晃了将近一日,思来想去,终是惴惴不安地回了仙界。
刚面见紫阳真君,还来不及说话,就得了一声冷斥。
“怎的如此慢!那女魔头如何说?”
仙使心中暗暗叫苦,抬眼瞅着紫阳的面色,吞吐着开口:“她说仙界若是要与魔界交好,需尊玉清为尊,还,还要”
紫阳眸中一片暗沉,按着扶手的手青筋浮现:“还要如何!”
仙使看着紫阳真君紧绷着的面色,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在那颇具威慑力的目光下,抖抖索索地开口:“还要您自断右臂,否则魔界绝不接受”
“哐”的一声巨响,紫阳真君面前的金丝楠木桌案被他一掌拍成了粉末,仙使也被他外放的威压压得跪倒在地。
“本君答、应、了!”
伴随着寒光闪过,一声惨叫响彻殿内。